早晨
陰霾的天空,看不到一絲絲太陽的蹤跡。
冰冷的海風裹挾著濕鹹,腥臭的味道,吹拂到破舊的海港上……
陳腐木板搭建的港灣上,寥寥無幾的漁民走動著,畏畏縮縮的收拾著出航的工具。
嘎~嘎~
從白茫茫的海霧中走來一道身影,木板被他踩的嘎吱作響。
海霧很濃,最多就看得清幾米外的景色,但他還是熟稔的來到一家簡陋的生意蕭索的魚具店前。
“五條沙丁魚。”他哆嗦的說著,冷風把他的聲音都凍的顫抖。
老板從桌麵下提起三條腥臭的死魚:“就隻有這些了。”
“操!”店外的男人不滿
但還是無奈的把手裏攥著的,帶著體溫的銅幣放在木板上。
他不著急去拿魚,而是揉了揉被凍的通紅的鼻子。
說到:“喬巴,你聽說了嗎?雪山那邊又打輸了!”
喬巴:“啊,我知道。”
喬巴啐了一口唾沫:“一群不中用的狗東西!就沒見他們贏過,守城的守不住,就是一群飯桶。”
店外的男人:“就是,打成這樣還要讓我交稅去養他們!嗬~呸!”
……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謾罵著,嘴裏滿滿的都是對王國軍隊的不滿,用各種粗鄙的語言去抱怨。
殊不知,一隻細小的魚鉤飛來,精準的勾中擺在木板上的死去的沙丁魚的眼睛。
魚鉤牽連著纖細但堅韌的魚線,在濃霧下難以被看清。
嘩!
一聲響,魚線另一端傳來力量,極快的將沙丁魚拖下木板,摔在地上,又極快的消失在海霧中。
“誒!我的魚!”店外的人此時才反應過來,叫吼著要去追趕。
“老哈爾!”喬巴喊住他:“算了!別去追。”
老哈爾停下疑惑:“為什麼?”
喬巴:“那小鬼有同夥,你跑了這裏的魚就沒有了。”
老哈爾想起以前發生過的同樣的事情,表情變得惱怒,大吼:“狗日的雜種!別讓我逮著你!”
聲音傳入白茫茫的海霧裏沒有一絲回響。
老哈爾提起與,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喬巴將手揣進袖子裏,縮著脖頸,等著下一個買客……
……
洛林王國,公曆六百八十八年二月十二日,來自蒼脊冰川的冰雪王朝對王國發動進攻,僅四個月時間,洛林王國軍隊連輸七十五場大小戰役,退守至天塹艾斯山中艾斯雪城。
因為王國的頹勢,冰雪王朝的極寒氣流席卷全國,哪怕是在大陸最東南角的海螺灣的都沒有幸免……
……
沙丁魚被魚線拖拽著,在木板上沾染上汙垢,髒兮兮的來到一個瘦瘦的皮包骨頭的人的手掌心中。
他的右手拿著一個自有魚竿與魚線的簡易釣魚竿,想必他就是用個釣魚竿去偷盜老哈爾的魚餌的吧。
他的身上裹著一套及其不合身的破舊衣物,拖地的寬大衣物,褲腳耷拉籠住光腳的長褲,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可以禦寒的衣物了,也是他雙親給他少數留有的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