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和陳媛拉開距離:“我和她是清白的。”
林鶯看了眼陳媛,目光沒有停留,顯然是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又或者,她也不喜歡這驕縱的女人。
“你身上陽氣很重,一般的孤魂野鬼不敢接近你……你最近有遇到什麼人嗎?”林鶯問道。
時遷:“什麼意思?”
林鶯見他身上除了活人陽氣之外,隱約可見一股龍息徘徊在他肩上。
這龍息千年難遇,林鶯大老遠就跟著羅盤的指引找到時遷,走近時卻發現,時遷身上的龍息並不屬於他。
他是沾染上去的。
林鶯搖搖頭:“沒事。”
她打定主意不走。
陳媛翻了個白眼:“還死皮賴臉呆在這兒了。”
林鶯笑道:“姐,我這裏在直播,看你的模樣,是個演員吧,不用維護公眾形象嗎?”
陳媛臉色薄紅,哼了一聲,“把你的手機拿開,離我遠點兒!”
她嬌滴滴,委委屈屈的摟著時遷的腰:“你就看著我被欺負嗎,你真是一個壞蛋。”
時遷被她嗲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道:這女人話怎麼這麼浮誇,活像講台詞似的。
一股詭異的違和感在陳媛身上揮之不去。
廖大師換上一身長道褂,黃橙橙的,像一條移動的燒焦了的火腿腸。
廖廣輝拿著明光幡,道教中引魂招魂的陰旗,步伐怪異的繞著蠟燭圍成的一個大圓走了起來。
片刻後,廖廣輝跳了兩輪,便叫陳媛和朱茂發拿著紅繩紮的草人,走到法陣中間去。
朱茂發心裏萬般不願,但一想到劇組近些來發生的怪事,無奈之下,隻好走進去。
進去時,廖廣輝要求他們不要踩到糯米。
朱茂發當場發作:“不踩糯米怎麼進去,飛進去嗎!”
廖廣輝叫徒弟掃了一條道出來,朱茂發和陳媛相繼站到法陣之中。
陳媛進去之前,還尖叫著拉著時遷,死活不肯進。
眼淚汪汪,泫然欲泣,就差把自己當個掛件掛在時遷身上。
時遷見她撒嬌的模樣,看著怪眼熟的,一時間想不起來哪兒見過。
陳媛打斷他的思緒:“老龔,我不要進去啦,萬一等一下我被鬼上身怎麼辦,我好怕啊,人家超怕的!”
著,眼淚大顆大顆的滾出來。
還真是來就來。
時遷被她險些勒斷氣,打心眼兒裏服了這個女人。
他心裏很是無語,把她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人壽保險買了沒,買了就沒事。”他:“再一次,陳姐,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如果再輕薄我,我就報警了。”
陳媛哭哭啼啼,最後沒有辦法,一步三回頭的往法陣走。
林鶯看著時遷,笑道:“她是你女朋友?”
時遷:“不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林鶯:“看得出來。你結婚了?”
她顯然注意到時遷方才的:他是有家室的人。
時遷這人話十句九句造假,剩下一句也隻有半拉真話,一點也不可信。
“啊,閃婚,對,老婆還跑了。”
林鶯看著法陣,似乎想看看這個老牛鼻子道士搞什麼花樣:“嗯?不是吧,你這麼帥,老婆還能跑嗎?”
時遷陰陽怪氣:“可不是嗎,還家暴呢。”
林鶯詫異:“家暴?你打老婆?”
時遷:“姥姥,我敢打她?那也要打得過啊!”
林鶯噗嗤一聲笑出來:“這麼,你家那位還是一個母老虎?”
母老虎這個形容用的不好,時遷不做聲。
他心道:世界上哪有長成何鳶那個樣子的母老虎,仙姐姐他還信一點兒。
陳媛二人進去,廖大師重複先前的動作,在蠟燭外圍一陣亂跳。
跳了七八分鍾,陳媛像個打鳴兒的公雞,不耐煩的尖叫:“好了沒啊!我都快凍死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廖大師滿頭冷汗,道:“這個野鬼法力高超!等貧道與他鬥法!”
林鶯聽罷,笑了一聲,評價:“裝神弄鬼。”
時遷圍觀全程,乍一聽,問道:“你怎麼知道?”
除了他,彈幕裏的觀眾朋友顯然也很好奇,一片白花花的,都在問她為什麼裝神弄鬼,是不是遇到神棍了?
林鶯在風水界師承一位泰鬥,又因為年輕漂亮,古靈精怪,和老一輩的風水大師想法不同。
她與時俱進,除了給人看風水,還在網上轟轟烈烈的搞起了直播。
風水這一門眾,但她卻頗有名氣,每一次開直播,捧場的粉絲都有二十來萬。
多是上班族和對靈異事件好奇的年輕人。
林鶯解釋道:“如果真的能招鬼,五分鍾不到我們就能看到效果了。半時過去,他還在那兒跳大神,我看他壓根不會招魂。”
時遷研究了一下廖大師,隻見他跳的滿頭大汗,舞姿優美,便評價道:“不去當舞蹈老師可惜了。”
林鶯當即覺得沒有意思,轉身要走。
此時,異變陡生。
一陣詭異的陰風刮過,四十九支蠟燭熄滅了三分之二。
林鶯猛地轉頭,臉色一白:“三長兩短,出事了!”
法陣之中,原本站的好好的朱茂發,突然倒下。
倏的,地上原本齊整的白色糯米,憑空出現無數細碎的腳印,陳媛捂著臉,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朱茂發突然爬起來,他站起來的姿勢極其怪異,好似被無數根細線牽著。
他猛地一伸手,掐住了陳媛纖細脆弱的脖子。
時遷瞳孔一縮,往法陣之內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