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掐了江譽一把。
江譽回過神,委屈的抱怨道:“師父,好痛啊。”
溫眠愣愣的,嘴巴一開一合:“看來我沒有在做夢。”
她:“我看到龍了。”
江譽:“大家如果沒有眼瞎的話,應該是都看到龍了。”
溫眠咽口水,繼續道:“那我可能瞎的嚴重一些,我怎麼看到這條龍……”
——正在何鳶身邊撒歡。
這條名叫旺財的龍應該是昆侖仙山中較為活潑歡快的一條龍,何鳶還沒到家就迫不及待的狂奔出來了。
大概年紀比較,好動了些,又沒點兒眼力見,活了上千年沒有看過除了何鳶之外的生人。
乍一看到,它的心態不是很好,很容易送對方去拜訪一下他們的祖宗十八代。
阿鬼的臉上褪去了那股近似狂熱的貪婪,望向何鳶的臉逐漸變得扭曲。
他操著一口誰也聽不懂的方言,話歇斯底裏,幾乎癲狂。
阿鬼手上的自動□□直接對準了何鳶,時遷就算知道這個東西傷不了何鳶,卻也擔心的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拉。
蒼龍長嘯一聲,在阿鬼還沒有開槍的時候,尾巴一掃,將他打入了萬丈深淵。
死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在絕對的權威之下,除了時遷,沒有人敢動一步。
他摸了摸下巴,喊道:“阿鳶,這怎麼辦?”
蒼龍不習慣何鳶這副模樣,它蹭了兩下何鳶,揪著何鳶的頭發,似乎想把何鳶頭上的假發給扯下來。
何鳶沒什麼,坐在原地當著眾人的麵就脫下了臉上的□□。
那麵具薄如蟬翼,放在手裏一揉,立刻碎成了幾片。
蒼龍見到熟悉的麵孔,蹦噠的更歡騰。
眾人見了這一幕,紛紛不再質疑何鳶的能力,與其感慨龍真的存在這件事情,倒不如所有人都對何鳶產生了一股巨大的恐懼。
溫眠顫悠悠的開口,她驚悚到了極致,話的聲音都變了好幾個調。
而李運見了這一幕,半晌也不能回過神。
何鳶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半根樹枝,她越過目瞪口呆的幾人,將樹枝放在溫眠的手上。
“拿著它,然後下山。”
溫眠結結巴巴:“師師師父……你、你什麼來路啊!”
她又看著自己手裏的樹枝,險些嚇得掉出眼淚來:“這個樹枝是什麼來路啊?”
何鳶耐心的解釋了一遍:“迷穀樹枝,拿著它無論從那條路走都能走回旅館。”
溫眠:“……啊?”
江譽這時候,反應很快,腦袋很機靈,立刻開口:“師公,我們這麼下山不會被幹掉嗎?”
他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人。
何鳶眼色一沉:“我沒過他們可以走。”
黃順生大喊:“你是什麼東西!”
時遷道:“哎,你這人怎麼話的?”
黃順生沒料到這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男人竟然這麼出人意料,比起何鳶從男人變成了女人,還是她能與龍作伴的事情更加可怕。
而且黃順生越看何鳶越眼熟,他像是想起什麼,匆匆忙忙的從自己的包裏翻出幾張照片。
這些照片就是他堅信昆侖山有長生不老藥的證據,照片裏的女人拍照的時間跨度大概有一百多年,而這一百多年裏麵,她的相貌幾乎沒有變過。
此刻,這女人就站在黃順生麵前。
時遷眼睛賊尖,黃順生一把照片拿出來,他的眼神就飄過去了。
飄過去之後立刻把照片上的女人給認出來。
時遷嘖了一聲:“你照片哪兒來的?”
他老婆百年前的照片,他都沒有呢!
不過現在照片是哪裏來的已經晚了。
何鳶開口:“你們不是要找昆侖山的仙人嗎。”
她手微微抬起,蒼龍聽到了什麼命令,又是一陣龍吟,聲波穿破了雲霧。
何鳶道:“我現在就讓你們看。”
時遷很有先見之明的捂住耳朵。
江譽更有先見之明的暗中觀察時遷,看到他這位師奶的動作之後,他也跟著把溫眠的耳朵捂住。
果然,下一刻,令人不寒而栗的雷劈了下來。
這道巨雷直直的落下在了山穀中間,兩旁堆積的厚雪頃刻間往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