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葉挺直了身體站著,她知道她走不了,她突然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林石頭和羅一傑都趕了來站在外麵看著裏麵的忙碌,一個是為了孟遠航,一個卻是為了白青葉。林石頭啞著嗓子對羅一傑開口:“他離不開她。”
“她不屬於他,林石頭,如果是真的為了孟遠航好,你該知道怎麼做。”
“羅經理,我們有過契約的。”林石頭轉頭看著羅一傑,他其實很佩服這個男人,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孟遠航和單飛揚之間的鬥爭已經結束了,林石頭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孟遠航不讓自己插手處理單飛揚的事情上。
契約?羅一傑伸手拍了下林石頭,他想林石頭是真的不知道單飛揚被送去了哪裏,要不然也早被自己用話給激出來了。現在羅一傑能做的就是拖著,等吳明的消息,希望吳明不會讓自己失望。
白青葉在孟遠航完全陷入麻藥後走出了病房,她看著外麵等著她的淩瑛,白青葉身體搖晃了下,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淩瑛將手裏的水遞給白青葉,有些氣不忿的說著:“你不該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如果是我,我會狠狠煽那個女人一巴掌。”
“她肚子裏有孟遠航的孩子,瑛子,我好累。”白青葉是真的累了,她將頭靠在淩瑛的肩膀上,剛剛看著醫生給孟遠航處理傷口,她就很難受,他在逼自己心軟,今天淩驕陽的出現讓白青葉意識到她應該早點讓孟遠航斷了對自己的心思,淩驕陽肚子裏的孩子需要一個爸爸,一個完整的家,小時候因為母親去世的早,白青葉沒有享受到父母的愛,她深刻的知道一個完整的家,對於孩子意味著什麼。
“別想了,葉子,你不該總是退讓的,我都看的出來孟遠航愛的是你,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程度,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淩瑛看著白青葉,她突然很想知道單飛揚到底在哪裏。
醫院病房裏,孟遠航在麻醉藥過後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林石頭到他的病房,林石頭在病房裏待到後半夜才離開,之前的兩個保鏢被撤換掉,林石頭一夜未睡的安排著孟遠航吩咐的事情,林石頭全麵接管了魔寐,這是忠叔沒想到的,他不敢相信的聽著林石頭轉達孟遠航的話:“忠叔辛苦了一輩子,到了該享福的年紀,孟總在澳洲給忠叔買好了房子,這是孟總給您準備的,他很感謝忠叔像爸爸一樣的照顧他。”
聽著林石頭的話,忠叔眼角發紅,心裏有了無限悲涼的酸楚,孟遠航終於對他開口了,是啊,他老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跟著孟遠航為他打理一切,撐起天的忠叔,孟遠航已經是單氏的總裁,獨霸一方。
林石頭將一張燙金的卡遞給忠叔,告訴他:“這裏麵有七百萬,在澳洲孟總還希望忠叔能夠照顧他一位親人。孟總說隻有忠叔才讓他最放心。”
一位親人?忠叔的唇角顫抖著,他隻想到了一個人,孟遠航的奶奶,那個有著強勢手段的倔強老太婆,原來這就是自己最後的歸宿,忠叔沒接那張卡,而是轉身要去打電話。林石頭的手按住了忠叔拿起的電話,他提醒著忠叔:“孟總告訴我,如果你執意要給他電話,他讓我轉告給你一句話,這不是最糟糕的安排,這麼多年忠叔想要的,孟總一直都清楚。”
這麼多年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忠叔的手一抖,電話從他的手裏掉了下來。林石頭及時的接住電話,忠叔好像一下就老了十歲,臉上的神情有些死灰,眼睛也出現了渾濁。後麵的交接很順利,忠叔將保險櫃裏的一些重要文件都給了林石頭,在魔寐結束一夜生意後,忠叔召集了所有人站在魔寐大廳裏宣布自己退休,由林石頭全麵接管自己的位置管理魔寐。
一時間很多人在下麵竊竊私語,他們沒有質疑和發表的權利,能做的就是服從。忠叔退後兩步將位置讓給林石頭,看著林石頭意氣風發的站在那裏對著近百人訓話,忠叔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他這些年都是住在魔寐裏的,沒有置辦自己的產業,似乎一下子他連自己駐足的地方都沒有。
林石頭看著忠叔落寂的背影,他很簡短的說了幾句就讓那些人解散回去休息,剛剛接手,他不急著在這一時三刻樹立自己的威信。
忠叔背對著房門站在窗口前,他聽見敲門聲,然後從玻璃上看見林石頭拿著酒進來,忠叔沉聲開口:“你不該這麼早放他們回去休息,剛剛接手,你要讓他們明白新的規矩必將取代舊的一切。”
舉了舉手裏的酒瓶,林石頭很真誠的開口:“忠叔,我們喝一杯,下次要喝酒,就要跨過大海了。”林石頭這一杯酒,也是代孟遠航來的。忠叔點點頭,他走到沙發上坐下,示意林石頭也坐。林石頭側身讓後麵跟著的人把下酒菜放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