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將不,”諸令解道,“原本政令,令出何從?既沒邊界,如何推行政務?”
“這就是二。”汁瀧又道,“改為州,下的規矩,由洛陽朝廷製定法令並頒布。”
這話頓時引起會場大嘩,隻聽汁瀧解釋道:“政務則由地方自行裁決。”
龍於也萬萬沒想到,等來的結果,竟是去!
畢紹期待地看著龍於,龍於卻沒多,春陵冷冷道:“封王又怎麼辦?你們不如將我等統統殺了,不是來得更痛快麼?”
“三,”汁瀧,“各君,依舊享封地稅收、徭役等晉廷尚在時製,但聽命於朝廷,身為封王,‘察舉’權,向洛陽朝廷派駐官員,參與法令製定與政務裁決。”
忽然間,喧嘩又沉寂下來,這代表著什麼?朝廷與諸侯從六百年前,便各自獨立運作,如今汁瀧拋出了集權於洛陽的第一個變革,看似剝奪了諸侯權。卻又放了另一道口:這意味著,從此下,將由五各出能臣,共同治理!
這起來輕鬆,要實施非常難,五人各盤算,要推行到位,不知將多少明爭暗鬥、腥風血雨。但那都是未來的事了,汁瀧不管執行,隻管提出,具體事宜,自當讓朝廷進行消化,必須緩慢推進,絕不操過急,妄想一步到位。
而這個舉措,最力的一點便是化外戰為內鬥,哪怕各地派駐到中央的朝廷官員,鬥得你死我活,屍橫遍地,血流成河,也不關百姓的事了。最後誰是贏家,未知,至少將棋局拉到朝廷上來,便避免了無辜的百姓,在戰爭裏死於非命。
“四,”汁瀧又道,“關於駐兵,各地兵馬解散,放歸封地屯田養民,諸侯保留一定數量的家兵,具體數目,另行裁議。除封王握兵權,守護各地外,餘下人等不得再豢養超過一千的家兵。”
汁瀧沒給他們多少考時間,一口氣了出來:
“五,統一幣值、度量衡,促進下互通,公卿與士族,領地一律不變。去兵除界,防止外戰爭,改繼承製為嫡庶生俱得封地,避免鬩牆內鬥。”
汁瀧了個頭,所人都過於震驚,乃至已不關後麵的話了——畢竟各君隻要向朝廷派進官員,便左右下的發展,不僅幹涉本,更幹涉。
“下本不該分,”薑恒最後道,“爭端,乃一切動亂根源。我知道各位大人中所想,隻要成功左右了朝廷,便能為己謀事,是不是?”
所人中的念頭,都薑恒了出來。
“但換言,”薑恒提醒道,“這麼一來,就再也沒‘己’與‘貴’這一法。臣是下人的臣。假以時日,大家會慢慢發現,爭端將消解,放下多年來的芥蒂,才是唯一的出路。”
王廷收回訂立法令權力,下政務歸洛陽決定,地方具體執行與行政,歸回地方,諸人漸漸明白了汁瀧朝廷的野,他將不遺餘力,等待通過商貿、人口流動等方式,來完成神州百姓的融合,直到根基穩妥後,再將行政權慢慢收回中央。
這也許將是數十年,或百年後的事了。自然,極能也將變成原本的封王通過對朝廷的滲透,而漸漸一家獨大。
雙方都在權衡,消去立場,將戰場改到朝堂,替代征伐與死亡,卻是最能接受的辦法。但汁瀧最後輕飄飄提出的政策,才是薑恒所拋出的最大殺手鐧——改諸侯嫡繼承製,嫡庶俱獲分封,這將導致諸侯與公卿地,在兩三代人後,越分越,便於朝廷進行管理與控製,直到積弱難返時,方一舉收歸中央。
諸侯王也許不太願意,但公卿一定願意,畢竟他們或多或少,都與王族宗室著姻親、聯盟等大大的關係,這麼一來,諸侯的各便將分到王族權勢與封地,相當於無形中壯大了士族的力量。
兄弟鬩牆,乃是大爭世中嚴削弱家族的力量,薑恒推行此舉,是促進更多的內鬥,是為了在繼承權上一視同仁,實在不好。
隻是當下,所人都未曾注意到這個微的、混在五條新策中提出的細節,而這細節,將在百年後再一次掀起滔巨浪。
“如果郢人不願意呢?”羋清。
“那麼就隻能像從前一般了。”汁瀧這次表示出了強硬,就像他的父親一般,他的麵容裏依舊著汁琮的影,隻不過不似汁琮般充滿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