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裏的離火島,海風習習,透著冷。風裏開始飄蕩起腥臭味,自然是隱密之地奴仆們開工提煉熊蛇膽迷香的時間所致,不用奇怪;此時的氣溫比白天低了不少,身著各種顏色的“袍”行走或潛伏於島上各處非常合適,有意思。
被幾個黑袍人看守得極緊的龍寧身上並沒有“袍”這種東西關愛他,正蜷縮在一處陰暗角落裏假寐打盹,瞧他雙手環抱自己身體輕微顫抖的動作就知道比較冷,顯得可憐!
“你們在此看管好這小子,現在去見鋼板島主稟報我們下午討論過的事情。哈哈哈......”抓鬮成功的黑袍人看著其它同夥得意地大笑,它是提出反對意見成功曾用刀尖挑起暗紅大蛇身體的那個黑袍人,此一刻的心裏美滋滋一片,龍香修長且俏麗的身影早閃現在他肮髒的腦海裏。不過,看見又能怎樣?
龍寧的耳朵當然沒有聾,卻隻能假裝睡覺調節身體。要是讓看管的黑袍人發現他睡不著或者精神狀態比較好,可能會有莫名其妙的麻煩。黑袍家夥們此時無所事事,如果像第一天那樣圍著自己取笑或者用刀背不斷敲打自己身體,那它娘的確實不太好玩,至少難免很難受。
自己與師妹龍香招誰惹誰,命途猛地發生無情逆轉,以致活得如此艱辛與苦悶?堅持罷,堅持!隻是此種痛苦日子何時才是盡頭?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到以前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狀態?那一天會有嗎?遠嗎?
看管他的幾個黑袍人拉開並不遠的距離說起了關於女人的葷話題,邪笑陣陣。龍寧不想聽,隻得用雙手捂住耳朵躲避,奈何邪笑聲能自動鑽進他耳朵,不聽也得聽下去,受罪得很!
過一陣後,突然聽見其中一個黑袍人嘴裏低聲吐出“寒山圖”三個字,趕緊把雙手從耳朵上拿開仔細接收相關信息,可是幾個黑袍人的話題瞬間又轉回女人身上,邪笑聲更大。龍寧的心裏極是無奈,重新用雙手環抱緊自己身體準備真正入睡;要想逃出此地,得先保持身體的完好,否則當機會來臨時怎麼辦?
“咦,原來是你這個東西作的怪,討人嫌!我與師妹落難多次極可能與你這個玩藝兒有很大關係,你它娘的真是一塊不祥之物,呸!”
龍寧的一隻手突然碰著小腹處的一塊硬物,方才想起是曾經的算卦老嫗離開小黑屋時從門縫處丟進之物——曾被自己弄丟過的四方形體神龍令。因為奇怪地丟失神龍令又說不出所以然,才被一怒之下的親爹龍在天罰入冰窖,以致淪落到今天這步難堪田地。
心頭湧上無數先前事情的龍寧眼角處竟然有些潮濕,此一刻很想念自己溫婉待人的母親冰浸瑩。母親她,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她想不想念我與師妹龍香?她是否早派出人馬四處尋找自己的親生兒子與養女龍香兩人?
丟失神龍門的重要信物神龍令,自己與師妹龍香才被父親罰入冰窖,確實有過,不用埋怨他老人家;再說神龍門的規矩如此,應當理解,不然何以服眾?自己與師妹似乎被人從冰窖劫持到不知名的地方關押,然後才被送到這個早晚氣溫偏低,其它時間陽光又極強熱的島嶼之上,完全不清楚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真是極大的悲哀!
捏著手裏的神龍令,龍寧真想把這個帶來災禍的不祥之物使勁甩得天遠,此時捏著隻能產生煩悶苦惱,然而心裏好像有個聲音極力阻止他的衝動:萬萬不可扔掉!
從被罰入冰窖開始到現在,龍騰山裏曾發生過什麼事情?此時,母親與父親這個老掌門大人還在神龍門裏坐鎮嗎?江湖上是否生出其它重大事情煩擾過父母二人?以前的那些黑袍人藏到哪裏去了?那個會易容的算卦老嫗又消失於何方?
總之,蜷縮於陰暗角落裏強行入睡的龍寧內心非常不平靜,逃出離火島的心思也更加急迫不已,覺得自己應該有重要事情要在逃離出去後辦理,不能就此終了一生,等候宰割!
......
“島主,負責養護熊與蛇的黑袍人阮應小力在外邊候著,說有要事前來稟報,請問島主見不見他一下?”全身著白袍的一個家夥從屋外跨進來,站在門裏邊輕聲通報。
鋼板隆正伸出雙腿放在一張矮桌子上享受兩個漂亮女仆的輕輕敲打,耳朵裏自然聽見貼身白袍人的彙報,但並沒有睜開眼睛看他,隻在嘴裏“嗯”一聲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