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趙懷才意猶未盡道：“因為這四皇子在朝中一無威信，二無人脈，所仰仗的無非都是皇後娘娘罷了。所以他這太子當與不當是沒什麼區別的，說句到頭的話即便是他有天登上了高位，實則也不過是個……”
話到最關鍵處，趙懷還是停頓了下來，隨即看了一眼懷中小人。擺手道：“不說了，春宵苦短，咱們不會這些嚴肅的話題。”
說完他便欲做點他認為理所當然的正事。
豈料，那乖巧嫵媚的小妾卻婉拒道：“老爺，可是妾身還有一事不明白，還想要再聽你說說呢。”
還有一事？
趙懷聽言總算是覺得不對勁了，不禁麵色肅然道：“嫣兒，你今日怎麼如此多問題了，你可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該曉得的。”
後宮尚且不得幹政，她一妾室知道這麼多事情作甚！
“那妾身還不是關心老爺，順帶著關心自己嘛。人家都說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都繼位了，老爺以後的日子還能如現在一般嗎？”那小妾聞言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帶了些氣惱。
原是為這啊，哈哈……
趙懷聽言不由得朗聲大笑道：“你這妖精，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那都是對別人來說。老爺我可是皇後娘娘的心腹大臣，這天下早晚都是娘娘的。你說老爺還會懼怕這些嘛？你啊，就把心放肚子裏好啦。隻要跟著老爺我，保準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後續他們還說了些什麼，宋鈺已經沒有心思聽了。
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那高高的屋簷上爬下來的，隻是一臉惆悵道：“這個小妾是你的人吧？她問的那些話也是你特意交代的吧？”
不然無緣無故的一個深閨妾室怎麼會突然關心起朝政來了。
對此蕭鳳天毫不避忌地點頭承認，“沒錯，她的確是我的人，今日這番話也是我讓她問的，但是鈺兒你要知道問話是有心的，可回答之人卻全然不知，所以那趙懷說的都是實話。”
宋玨方才也瞧見了趙懷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和提起她時的那種輕視和看輕。有些話蕭鳳天覺得他實在不必說的太明顯。
因為她也不是真的傻子。
的確，宋鈺聞言，了然的頷了頷首，沉默了半響才道：“今日多謝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太子府去吧。”
畢竟他們這在大街上晃蕩也不好，若是被宵小之徒知曉隻怕又是一樁禍事。
不料蕭鳳天卻一個反手，將她拽了回來目光灼灼道：“鈺兒，事到如今，你還要裝聾作啞視若無睹嗎？”
趙懷說到底還是個文臣，即便是麵對自己的寵妾，說起話來也難免有三分顧忌。但是其他人呢？要知道皇後娘娘可不止這麼一個心腹大臣。
宋鈺明明聽到了卻好似充耳不聞，掙紮了幾下沒掙脫開索性不理會他。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跟個木偶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