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姨覺得夏天佑是愛莫未秧的,他會每天陪著莫未秧吃晚飯,並且總是叮囑她為莫未秧熱一杯安眠的牛奶,早上的時候也總忘不了囑咐莫未秧吃早飯,而且根據莫未秧的飲食習慣製定了一套食譜讓她每天變著花樣的給莫未秧做飯,這不是愛又是什麼?隻是夏天佑最近因為手臂受傷一直住在醫院,而莫未秧卻跟往常一樣,並且總來沒有就沒提出過去醫院看望夏天佑,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怎樣可以這樣沒心沒肺的過日子,難道她不知道像夏先生這種絕世好男人不多了嗎?
她將晚上的紫菜蛋花湯端了上來,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盛湯的白瓷大盅重重的落在桌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混雜著絮狀雞蛋花的湯撒在了玉石桌麵上。莫未秧抬眸看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拿起小碗盛滿,她舀了一勺,輕輕的吹起。
“嗯,宋阿姨的廚藝越來越好了。”笑成一彎皎潔的新月。
“莫小姐,先生已經在醫院待了那麼久了。”宋阿姨用手指絞著發白的圍裙。
“嗯,他沒什麼大事。”她依舊埋頭喝著湯,白白的霧氣氤氳了她的眼眸,看不清她的表情。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先生對你是誠心誠意的,他受了傷住了院你還是去看看他比較好。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但是我覺得你去看看他,至少他心裏會好受些。”
“嗯,我吃飽了,收了吧。”莫未秧喝完最後一滴湯,有些燙,燙的難以下咽哽在喉嚨,她生生的咽了下去,隻是覺得又酸又澀。
她轉身上樓,聽到背後一聲深深地歎息。
她何嚐不想去看夏天佑?這幾天食不知味,臉色憔悴隻是在強顏歡笑。隻是她去了他卻不一定在那裏。手臂受傷並不是什麼大病,如果不出所料他包紮完畢之後就已經出院了,但是他卻沒有回到別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去了蘇雲曦那裏。想必現在已經美人在側,溫香軟玉,早把自己拋在了九霄雲外,自己又何苦為他牽腸掛肚?
她關掉燈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空蕩蕩的冷嗖嗖的,她裹緊身上的絲被。她像一隻小蝦米供著身子睡在床的左側,在大床的映襯下她的身形那樣的嬌小單薄。
這麼多年來她一隻習慣窩在床的左側睡覺,童年時養母給她一張窄小的小木板床,並且右邊堆滿了小麥和玉米,她隻能弓著身子蜷曲在左邊,久而久之形成了習慣。即使和夏天佑睡在一起時,她也會習慣性的窩在床沿的左邊,隻是夏天佑總是一把將她撈在懷裏,他的懷抱很溫暖,溫暖的想冬日裏的火爐,總是能讓她安然入睡。而現在當她一個人時卻難以入睡,她突然覺得惶恐不安,難道自己已經習慣了夏天佑給予的溫暖?習慣這個東西真的很可怕,它無聲無息,卻漸入骨髓,讓你沉溺其中卻後知後覺,如果有一天這種溫暖突然消失時,她又該何去何從?本以為抱著賭注的心態靠近他,沒想到自己卻變得患得患失,這是這場遊戲她所未料的結果,她有點痛恨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