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佑疲憊的揉著眉心,他看著鏡子中的人,有些許胡茬,有幾分蒼白,大概是最近心力憔悴吧。

今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化妝師幫他梳理著造型。

夏天佑看著鏡子中正襟危坐的自己冷笑一聲,昨天晚上蘇夏兩家在靜雅大酒店舉行了會餐。

會餐中來的不僅是蘇夏兩家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公司的大小股東也悉數到齊了。令人諷刺的是,婚禮的前夜談論的不是婚禮的事情,而是自己的未來嶽父怎樣入主恒天房產的事情。夏天佑覺得其實蘇雲曦也挺可憐的,她隻不過是蘇家有價值的棋子,其實蘇雲曦挺可悲的,她竟然對於棋子這個角色甘之如飴。

蘇博倫聲稱自己將夏天佑看成了半個兒子,自己膝下無子,甘願將蘇家的流動資金注入恒天公司,但是前提是自己要成為恒天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前半部分他說的很動情,連蘇夏兩家八輩子的事情都數落了一遍,但是後半部分就將自己的野心赤果果的露了出來。

夏國榮當時是反對的,畢竟恒天是夏家的產業,他怎能忍心讓蘇博倫窺視恒天,他是很想跟蘇博倫聯手將夏天佑擼下去,可是他並不希望蘇博倫插手恒天的事務,畢竟他跟蘇博倫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蘇博倫這個人的野心有多大他還是曉得的。

夏國榮一副跟夏天佑父子同心的豪情壯誌,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夏天佑竟然欣然的同意了蘇博倫的請求。理由是恒天現在陷入銀行信用危機,需要大批的資金注入方可運轉。

蘇博倫大為高興,竟然破天荒的將昨晚的酒席買了單,並且承諾以後蘇家的財產就是夏天佑一個人的,鬼才相信他的話。

早上八點,城中最豪華的嘉華酒店客人爆滿,酒店完圍滿等待拍照的記者。不僅僅是因為這場婚禮的盛大,更多的是這場婚禮的主人是這座城市中最具影響力的家族。大家都焦急的等著主人公的出場,誰都想在第一時間將這場婚禮公布於眾。

左彩鳳今日一襲玫紅色花鳥旗袍包裹著微微發福的身軀,幹淨利落的挽了一個謝謝的發髻,臉上泛著瑩白的光。昨天她可是剛剛做的美容麵膜,好好的保養了一番,她雖然對這門親事不滿意,可是夏天佑好歹也是夏家的長子,這個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況且她也要為自己正正名,多年來她一直戴著第三者的標簽,被叫著狐媚子的名號,今天她就要莊重一點,將自己的端莊溫婉表現給世人。夏國榮則強顏歡笑客氣的招待著來賓,他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氣的肝疼,恒天是夏家的,他蘇博倫憑什麼想分得一杯羹?還好意思吹噓夏、蘇兩家多年的交情,既然是世交為什麼要在夏家危難的時候落井下石?真不是好東西。

他心中詛咒著蘇博倫,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身穿青色小晚禮的楊雪蝶挽著意氣風發而春風得意的蘇博倫走了過來。

夏國榮收斂心中的怨氣和蘇博倫客氣的寒暄著,左彩鳳則和楊雪蝶站在一側一起迎接來賓。

“哎呀親家母這一身玫紅色旗袍是剛做的吧,這種顏色倒是挺適合十八九的小姑娘呢。”楊雪蝶其實並不喜歡左彩鳳,她出身名門,而她隻不過是個唱戲的,如果左彩鳳不是勾搭上了夏國榮,她這種身份的人又怎有資格和她站在一起呢?

“嗬嗬,兒女們結婚是件喜慶的大事,穿的靚麗一點也好賺個彩頭,又不是去哭喪幹麼穿那種暗不拉幾的衣服呢,我看著就覺得壓抑。”左彩鳳撫了撫發髻反唇相譏。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你們家閨女對夏天佑窮追不舍,趁著夏家的危機靠著自己爹爹一擲千金才把自己嫁過來的?到時候你家閨女還得老老實實的伺候我這個當婆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