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機器,那些鐫刻的記憶還有無法忘懷的傷痛或者歡愉在時間的推移中慢慢的淡出腦海,三年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長也不短,可是她卻沒有忘卻過一絲一毫。

三歲的小莫念拿著自己的塑料小鏟子在籬笆院外翻土,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光,甚至他身上的毛發都被鍍上一層金黃,毛茸茸的,暈黃暈黃的,煞是可愛。

莫未秧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的眼睛就像黑黑的瑪瑙,仿佛日月也無法與他眼中的璀璨相提並論。他繼承了她一頭烏發,白皙的皮膚。誰見了他都要忍不住打量幾分。自己花店的生意甚至因為兒子而起色了幾分呢。

莫念說話說得比較早,在他不滿一歲的時候就已經會叫媽媽了,甚至學會了簡單的詞語,三歲的時候早已經吐字清晰,妙語連珠了。

青蒙澤拎著一包零食進來了,莫念一看到他便丟掉鏟子朝著青蒙澤飛奔,他緊緊的摟住了青蒙澤的腿,抬起頭,忽閃忽閃的看著他,

“澤爸爸,念念都想死你了。”

青蒙澤毫不嫌棄莫念手指上的泥土,他親昵的握著莫念的手,滿眼含笑,

“澤爸爸也想你呢,最近有沒有調皮?”

莫念嘟著嘴巴,

“才沒有呢,你看我正給媽媽的籬笆鬆土呢。”

莫未秧笑著讓青蒙澤進屋,她總是耐心的糾正莫念,

“怎麼跟你說的,你要叫青伯伯。”

雖然每次都給莫念糾正,但是莫念依舊一口一個澤爸爸的叫著。

莫未秧知道莫念真的很想有個爸爸,因為這個鄰居的小朋友都不喜歡跟莫念玩,說他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莫念因為這個竟然把那個起頭的孩子給撓了。雖然莫未秧罰了莫念,可是莫未秧滿心傷痛,她給不了莫念爸爸,因為她這輩子都不想出現在夏天佑的麵前,再見,恐怕已經物是人非。

青蒙澤摸著莫念的頭,

“沒關係,我不在意的。”

他每每空閑的時候總是過來看莫念,給莫念帶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隻要別的小朋友有的,青蒙澤總是給莫念買一份。

莫未秧總覺得對青蒙澤有所虧欠,他想要的她卻無法給他,她曾經赤果果的拒絕過他,告訴過他,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可是青蒙澤卻笑著說,他真心喜歡莫念,他覺得自己跟這個孩子有緣,他從來就沒有奢求過什麼。

不奢求,這已經是世界上最昂貴的人情債,莫未秧知道自己這輩子恐怕都還不清了。

青蒙澤將一疊資料遞給莫未秧,

“這是附近幼兒園的資料,你替莫念選一選。”

莫未秧淡淡的說道,

“找個離著家經的就好了,這樣也方便接送。”

“寨子幼兒園是離著你這裏最近的,可是據說他們那邊的條件不是很好,孩子太多,老是太少,這樣老師照顧不過來,我看還是大地幼兒園吧,雖然是離著你的店遠了點,可是口碑是極好的,而且正好在我下班的路上,我可以順道把他接過來。”

他一定是花了心思的,甚至說他親自走訪了這些幼兒園。

莫未秧不想欠他太多的人情,她指了指寨子幼兒園,

“就這家吧,我相信莫念很懂事了,能夠自己照顧好自己。”

青蒙澤抿著唇,他臉部的線條繃緊,

“你是不是覺得不想欠我太多?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是這麼在意嗎?我說過,我做這些並沒有什麼所圖的,我隻想你和念念能夠生活的幸福。”

“謝謝你,我現在真的很好。”

莫未秧笑了笑,她的笑讓日月隱沒了光輝,春花失去了顏色。可是這笑容裏卻包含著拒人千裏的冰冷。

青蒙澤無奈的將資料收起來,

“好吧,你明天就帶著莫念去報名吧。”

莫未秧客氣的留情蒙澤吃午飯,青蒙澤擺了擺手,飯店裏的事情一大堆等著他去處理呢。

莫未秧隻好送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莫未秧問道,

“還是沒有青城的消息嗎?”

青蒙澤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野了這麼久沒有回來。”

第二天八點的時候,莫未秧關了店帶著莫念去學校報名,一路上莫未秧一條一條的說著,

“去了要跟小朋友和睦相處,不許欺負小朋友,不許搶小朋友的玩具和吃食……”

莫念用手把耳朵塞起來,

“哎呀,我知道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尊老愛幼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