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她竟然真的聽了曼妤的話,白雅一張臉黑成了煤炭:“我現在就不想進去病房,我就站在這兒和你說。”
曼妤停下腳步,雙手抱臂,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半句話都不說。
走廊裏靜悄悄的一片,寒意從腳底升起來,讓曼妤本就穿著濕襪子的腳更加冰冷。但她站在那兒,眉梢都不曾多挑一下。
白雅被她看得心底發虛:“我說你不安好心吧,你還不承認,那有晚輩大晚上的讓患病長輩杵在外邊的?”
曼妤譏誚的笑了笑,轉身率先往病房走去。
覺得占了上風的白雅這才憤憤的跟著人走進去,坐在了病房的床沿上。
曼妤站在門口,直接鎖上了門。
“你要幹什麼?”白雅渾身一繃,立馬又站了起來朝門邊跑去。這死丫頭果然來者不善,她明明都猜出來了,怎麼還讓她計謀得逞了呢?
使勁的齜了齜牙,白雅惡狠狠的衝著曼妤道:“我警告你,最好趕緊把門打開,要不然我這會兒就報警讓抓你,說你軟禁我。”
“嘖嘖。”曼妤後背緊緊貼著在門板上,皮笑肉不笑的看她一眼,低頭輕掰了掰手指頭。
輕微的關節摩擦聲響起,嚇得白雅臉色大變。
曼妤卻很滿意這樣的震懾效果:“既然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你還不說實話嗎?我媽之前寫的遺囑你燒掉了對不對?你和我爸那時候就已經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了對不對?”
她問一句,眼睛裏的狠厲便重一分。
白雅被她駭人的架勢嚇唬住,一時竟有些無措起來。但很快她便回神,硬著頭皮否認道:“我根本沒見過你媽寫的遺囑!”
“是嗎?”曼妤渾身釋放出濃重的涼意來,乍然間,她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勾魂使者似的,讓人隻看著便覺得心驚膽戰的。
白雅一顆心猛地跌倒了低穀。
渾身若篩糠似的抖動一陣,她突然“噗通”聲朝曼妤跪了下去:“我說,我都說了,曼妤,我承認那份遺囑是我燒的,曼氏珠寶雖說是鹿研一手打造出來,可它也是曼氏集團旗下的子集團,她憑什麼做主要給了你?”
“那是夫妻共同財產,是有曼碩一半的。”
曼妤看不得白雅在她麵前跪著的畫麵,索性閉了眼睛,直接仰頭,把後腦勺抵著在了病房門上:“你也知道曼氏珠寶隻是個子集團,你和我爸在一起後,還有其他很多產業不是嗎?為什麼非要搶奪它?”
“誰不知道曼氏珠寶是最賺錢的產業?這樣的一個香餑餑,誰願意拱手相讓?你爸那會兒還盼著曼氏珠寶為他贏得更多的利益呢。”
曼妤睫毛劇顫,手緊緊抓上了門板。指甲從門上尖銳的劃過,她聽著那刺耳的聲音,心裏像是裝了一塊冰坨:“所以我爸是默認你這麼做的對嗎?”
白雅沒有吭聲。
曼妤斂了斂外泄的失望,變得麵無表情起來:“我再問你件事兒,我媽當初到底怎麼去世的?”
“不是病死的嗎?”白雅愕然的反駁一句,又急急忙忙撇清關係,“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她病死的。”她跪著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抓著曼妤的手腕,她攥的生緊生緊的:“我可以發誓,我隻燒毀了那張遺囑,其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知道。”
“我隻是想要做出點事兒來,讓你爸高興,讓他將來把曼家的財產多分點給曼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