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從噩夢中緩過神來的曼妤,聽著門外乍然的聲響,眼皮猛地跳了跳。隨即,她趕忙撩開被子,拖著拖鞋走到了門邊。
趁著踹門聲暫停的間隙,曼妤快速打開了房門。
寇諺剛剛抬起的腳僵僵的收回,他張開雙臂,猛地把曼妤緊緊抱進懷中,腦袋輕輕的在曼妤脖頸上蹭蹭,好久,他才啞聲問道:“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
曼妤長長地睫毛掃上寇諺的側臉,神色難看的回複:“做噩夢了,夢到我媽渾身是血的要我替她報仇。”
原來是做噩夢了。寇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輕輕推開曼妤,他雙手搭在她肩膀上,靜靜地盯著她好久,他才又重新把人拉進了懷中:“等到把鹿阿姨的墳墓遷移走,應該就不會再做這樣的噩夢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道墓碑上的裂紋,終究是橫在曼妤心中的刺。
曼妤偎依在他懷中,眼簾輕輕合上,輕“嗯”了一聲。
寇諺下巴緊緊抵著在她腦袋上,片刻,又問:“鹿阿姨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真是另有隱情嗎?”
她之前一直沒有和他明明白白說過鹿研的事情,寇諺對此事也是迷迷糊糊的,隻知道因為鹿研,她和曼家所有人鬧得都挺不愉快。
曼妤身子繃的僵僵的,使勁在寇諺懷中拱了拱:“我聽到過白雅和我爸的對話,隱約提到了遺囑,火燒什麼的,上次我遭裴夫人綁架的時候,她話裏話外也透露過這樣的訊息。我一直想要查清楚我媽地死因,但卻一直不知道從那兒下手。”
上次抓了裴夫人,她以為能問到點訊息,不想,最終她卻什麼都沒問出來。還有李嵐那兒,她似乎也知道鹿研死的不正常,可卻偏偏什麼證據都提供不出來。
這件事梗在曼妤的心頭,讓她每每想起都像是吞了根針似的難受。
寇諺抬手在她腦袋上輕揉了揉,直到把她那一頭披散著的黑發揉的像是鳥窩似的,他才停手:“這件事情,我或許可以幫忙。”
他又不在曼家,怎麼幫忙?
曼妤從他懷中起來,微微昂頭看向他:“何繼明一直在暗中查著,可這麼久了,他卻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你又能有什麼辦法?”鹿研死去已經多年,現在要查她的死因,談何容易?
寇諺在她頭上使勁揉了一下,語氣有些不悅:“你這是在說我還沒有何繼明有能耐?”他不就是個小律師嗎?有什麼好了不起的?
曼妤無語的瞪他一眼:“我沒那個意思,你就不能不吃醋嗎?”這撲麵的酸氣,簡直讓人受不了。
寇諺睨她一眼,直接走到床邊坐下:“不是宋嘉木,就是何繼明,你身邊圍繞著的男人這麼多,我能不吃醋?”他深深的看一眼曼妤姣好的容顏,“有時候我真想你變醜點兒。”這樣就不用讓旁人一直惦記著了。
看著他那一副“情敵太多,我都快要被綠了”的樣兒,曼妤不厚道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個腦袋蹦:“我變醜了你也不會看上我。”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那有一個例外的?
寇諺一把把她扯進懷中,讓她坐在他的雙腿上,柔情默默的低頭看向她:“誰說的?我喜歡的是你的靈魂,又不是你這幅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