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碩聽著兩人的爭執聲,臉色陰沉的像是烏雲蔽日一樣。猛地抬手在膝蓋上狠狠拍了一掌,他怒聲道:“都別說了,曼容現在就和我做親子鑒定去。”
什麼?他這是相信曼妤的話了嗎?白雅麵色一緊,連忙蹭過去,摟緊了曼容。她側身坐在沙發上,怒氣橫生的瞪向曼碩:“你這是懷疑我的忠貞度嗎,曼碩?”她還紅著的眼睛,又撲簌簌落下一串眼淚來。
梨花帶雨,風韻猶存的模樣,讓曼妤看得反感不已。“白雅你知道你現在這表現像是什麼嗎?特別像是心虛後的無理取鬧。”
“你才心虛!”白雅忍不住撥高音量衝著曼妤吼了一句,又扭頭死死地盯住曼碩:“我跟著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情況,這麼多年我又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你如今竟然還要靠做檢查才能證明我對你的心嗎?曼碩,你怎麼就這麼牆頭草呢?”
白雅像是要把肚子裏的怒氣都發泄出來似的,說出的話也像是連珠炮:“你要是不想和我過了,你明說,何必和曼妤聯手這樣逼迫我們母女?”白雅說著,猛地拖著曼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反正這個家我們也待不下去了,既然這樣,我們不礙某些人尋找春風的腳步就是!”
她氣哼哼的,走起路來也虎虎生風。
曼容裝作傷心不已,垂頭耷腦的樣兒來,跟著白雅踉踉蹌蹌往前兩步。她的腦子卻在高速旋轉著,要怎麼樣才能夠力挽狂瀾,讓局麵變得對她有利呢?
母女兩人都沒有注意腳下。
白雅一不小心踩到了滾落到門口的碧根果上。堅硬的碧根果外殼在光潔的地板磚上滑出去很遠,連帶著白雅的身子都歪了起來。
眼瞧著白雅就要栽倒在地上,曼碩趕忙快走兩步,上前扶著了人。扭頭對上白雅委屈不已的眼睛,他語氣不好道:“你能別動不動的就懷疑我的居心嗎?白雅,我和你夫妻這麼多年,在你眼裏就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嗎?”
“可你的所作所為就是在質疑我。”白雅的鼻子酸了又酸的,語氣裏也滿是悲哀的控訴,“你不相信我就算了,你現在是連振東的人品都懷疑上了。曼碩,你就當真沒想過,如果去醫院做親子鑒別,我和曼容以後要怎樣做人嗎?”
見曼碩眉目間似是有鬆動的跡象,白雅連忙又道:“流言蜚語會把一個堅強的人的脊椎都壓彎的,曼碩,我和曼容都不是堅強的人,你要我們怎麼麵對那些異樣的目光,你要曼容如何在以後的指指點點中活下去?”
白雅說著,便帶了哀音:“曼容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曼碩,你是非要讓她死了才甘心嗎?”
見曼碩繃著一張臉,緊抿著唇瓣久久沒有說話,白雅又驀地改變目標,眸光冷冽的看向曼妤:“還有你,到底是什麼居心?你明知道我們家曼容最近三番兩次的想要尋死,你還故意在過年時候來說這種話?你是不是就想要把我們母女逼進絕境的?”
“你是想要讓我們當鹿研的陪葬品是不是?你是想要一個人吞掉曼家的產業是不是?”白雅越說越覺得曼妤就是這麼想的,她狠狠甩開曼碩扶著她的胳膊,重新折回到沙發處,把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似的,她衝著曼妤道:“你怎麼就能這麼狠毒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