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世宇一怔,低頭看向自己懷裏的人,“我們隨你歸隱,難道,你不想帶今夜一起?”
原本以為,她應該是想他們七人一起與她退出朝政之事,尋找讓她快樂的生活,然,在她心中為之特殊的白無殤,怎麼可能被她拋開呢?
雲初低著頭,強行掩下心中的苦澀,盡量讓自己聲音平靜:“他生來就注定不凡,是個公認的帝王材料,如今玉龍國被他治理的國富民強,我怎麼能自私的要求他舍去這大好江山,隨我去呢?”
感覺到雲初內心的糾結,龍世宇將擁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撇開之前的話題道:“雲初,當初在青域時,你對我可曾有情?”
雲初突的從他懷裏坐直了身子,一雙幽怨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卻染上柔情的明眸,無奈的低歎了一口,嘟著小嘴沒好氣道:“莽夫!”
身上一緊,雲初被身前的男人緊緊擁進了懷裏,聽他爽朗的聲音響起:“就是這張不肯饒人的小嘴,折磨別人也為難著自己,何必呢?”
雲初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自己嘴上向來不服輸,可是心裏當真可以放得下?將頭深深埋在龍世宇懷裏,心裏的熱流從心裏流到了眼窩。
“當初在青域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今夜和佩陽?他們可以天天陪著你,你對他們笑起來很好看,可是每次我去,都會招你不待見,不是罵我莽夫,就是給我擺臉子,雲初,你都不知道,那會兒我有多矛盾?
很想去荷塘看看你,又怕惹你不高興,再後來,隻能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看著你對著天空發呆,有時候我會想,你是不是會在空閑的時候,能想起我?
直到比武招親的前一晚,今夜找我談心,他問我對你到底是什麼心思,我說融進骨血,此生不渝!
他說,如果我可以把這四個字說與你聽,那比武招親怕是就不必了,我才直到,原來在他心裏,我才是讓他們嫉妒著的那個人!
原本打算,比武招親之後,我會找機會跟你攤牌,可是,我們這一隔就是九世,到了現在,我都沒能對你說出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心裏委屈?”
龍世宇的一席話,讓雲初眼中的淚如同決堤一般,這個莽夫,卻能說出這麼感性的話,讓雲初真的不太敢相信。
雲初收緊了放在他腰身上的手臂,用盡全身的力氣,讓他知道,這些話她聽到了,隻是現在哽咽的說不出話!
龍世宇低頭吻了吻她透著淡淡荷香的發絲,柔聲道:“有沒有想過,你在等我一句話,而我卻一直在等你……,等你開口問我,或者哪怕是開口同我好好說說話,就像跟今夜和佩陽他們那樣,我也不會忐忑不安的,什麼也不敢對你表露!”
雲初心裏簡直是翻江倒海,原來,他們一直都輸在了“等”字上,她等他開口,而他等她注意到他。
兩人竟是這樣生生的錯過了許久。
“你和今夜的今生又有何不同?你等他自己回來,他等你喚他回來,都固守著自己心裏的心思,不肯讓對方有一絲的勉強,可是,兩顆心就是這般的煎熬著,這種感覺,我感同身受!”
“嗚嗚……”雲初的聲音從低聲的哽咽,慢慢放了出來,變成了壓抑的哭泣,而腰背上有力的大手是她此刻唯一能讓心安定下來的溫度。
“我隻是……隻是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你們都這麼優秀,這麼讓人不敢仰視,我怎麼舍得再讓自己任性些,讓你們沒有了自己的生活?我舍不得……,可是,你們不在,我的心,很難受……,快要窒息了……”雲初不清楚自己要表達什麼,隻是語無倫次的說著。
唇上一緊,溫熱的氣息撒在雲初泛著淚的小臉上,他想用自己的溫度,讓她的心安穩下來,她對自己太過殘忍,對他們太過在意,在意的讓人心疼。
吻著她,就像擁著全世界,能讓她一顆不安的心,此時為了自己跳動,他的心裏是滿足的。
雲初伸臂勾住他的脖子,回吻著他,將平日裏的不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此時眼裏隻有他!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明日便是中秋,此時的宮殿裏到處都是過節的氣氛。
在一處安靜的別院中,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她一襲白色長裙,散落的秀發烏黑發亮,遠遠看上去,猶如一個靜立雲中的仙子。
她抬手撫上麵前的一麵竹子,欲滴的翠色將她白皙的小手襯得更加透白,小心的拂過一片片的竹葉,就像撫弄著心上人的麵龐。
抬眼看了看院落中石壁上“玉軒”兩個字,微不可聞的淺淺低歎:“這竹子,長得還是這麼好,就如同你在的時候!”
門口候著的兩個小廝,有些戰戰兢兢,自從進宮以來,他們就被分配到了這個院落,從沒有見過院落的主人,卻直到,這裏要每日打掃,這一片竹子更是要照料的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