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1 / 2)

霍思遠說話太傷人,別說一向沉默以守為退的楚風,饒是溫婉柔和的溫心,此時也是火冒三丈。

見到楚風那一把棋子撒下去,她真想拍手稱快。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句富於理教的話,由霍思遠嘴裏說出,真是莫大的諷刺!

他理了理睡袍,側過頭,冷冷地命令溫心:“回房睡覺!”

“你真想,下棋到天亮?”他冰冷目光,咄咄逼人,“你不睡可以,明早可不要讓我見到黑眼圈。我不問,媽也會問起。你自己權衡。”

溫心不願意,可是夜已深,不睡覺怎麼行?

這兒是向家,爸爸媽媽在這裏,她既不能鬧,也不能隨便找一處棲息一晚。再說,睡眠不好,次日早上,媽少不了要進行追問的。望了望夜沉沉的天空,頭一回,這樣無奈,在自己自小長大的家裏。感覺到如此孤單,無依無靠。

歎氣,撿起落在椅上的抱枕,被他拉著,跟著他回房間。

門在身後關上,霍思遠摔開她的手,麵地表情地說:“睡床上去!”

沒等她反應過來,自己抱了一床被子,扔到沙發上去了。

他關掉沙發旁那一盞暗紅的落地燈,側身就睡,溫心也摸索著枕頭慢慢地躺下。

霍思遠入夢很快,不一會就像睡著了,均勻的鼻息聲在房間裏輕微的響。溫心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安穩,太多的疑問,太多的謎團,像絲賬的細網一樣密密麻麻包裹著她,讓人喘不過氣來。

迷迷糊糊的又夢見那兩個血人,頭顱飛起來的血人……

夢裏一驚一咋,醒來一身冷汗,向窗望去,朦朧燈光映著彩色雕花玻璃,絢麗多彩的圖案仿佛會動一般,晃來晃去,直晃得她眼花繚亂。

揉眼再看沙發上,隻有一團被子,霍思遠早就起來了。

這一夜,雖沒睡好,但總算相安無事。

溫心洗漱後,去花園散步,極目望去,有一條雪白的身影在花圃那邊,她走上一條小徑,看到他手執水壺,給花澆水。

隻見大團大團粉藍繡球,在風裏搖曳,襯得他衣袂飄飄,翩翩欲飛。

“楚風!”她在花朵外,朝他大聲喊。

澆著花的雙手一頓,楚風立在花叢中,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那笑容美得令周邊的鮮花都失去了顏色。

晨風吹過落在他肩上微短的碎發,笑容綻放中,他聲線悠長,明朗的說道:“溫心,明年我要為你種許多許多的繡球花,讓花開成一片海,讓這裏成為花朵的天堂。”

溫心笑著回應,“好,明年我們一起種繡球花。”

大殺風景的人來了。

霍思遠背著雙手,步履踩上小徑一顆斑斕的雨花石,清冷的聲音,伴著風吹來:“風兒,媽有事和你商量。”

溫心回頭盯了他一眼,他冷冷的眼神,不悅地掃向她全身,“大清早,就穿這麼點衣裳,要風度不要溫度?著涼感冒的時候,別說那藥苦。”

她答不上話來,低頭要越過他,回屋穿衣,霍思遠放在身後的那雙手一下子抖出一件紫貂披肩來,“穿上!往哪躲?”

毛絨絨一片亮麗的紫色,披在她肩上,連冬日的陽光都瀲灩了起來。

“這個不適合……”她實在再無心情,享受他無意,或者有意的關懷,微偏著臉瞧著一朵繡球花,訥訥的說。

臉還是微微的紅。

霍思遠給她披上,又摸了摸低垂至她胸前的披肩絨毛,聲音冷得出奇,“你想要多合適?這是兩年前的舊物,你二十二歲還在長個子,長到二十四又高了兩厘米。真是不同尋常的人!”

她不和他說話,目中無他,視線從花朵上移向楚風,正澆花的他,手上的水壺差點有些失手,穩了穩從花叢中出來,帶出一身濕濕的白衣服。

在去廳堂的路上,溫心見到忙碌著穿過院子去幹活的冬嬸,將她叫過一邊,小聲說要把剪刀還回去,誰知,冬嬸眨眨眼,有些狐疑地說:“小姐,姑爺一早拿給我了。”

溫心愣了下,回頭看霍思遠,他抬頭,眼光與她對視,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如若無事人一樣,和楚風並肩走向廳堂。

寬敞的大堂裏,穿戴整齊的徐鳳珍,指間拿了一塊幹淨得不染一絲雜質的白玉,往楚風的脖前輕輕一繞,親手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