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的槍匣裏還有一發子彈!
無論打中了哪一個,徐鳳珍的罪名又多了一條,冬嬸不想看到她坐牢!
“太太,三十年都過去了,什麼都過去了。請把仇恨放下吧,請把所有都放下吧。太太!你其實還是幸福的,老爺和我說過,如果你肯改一改脾氣,他還是很愛你的!太太,請把槍放下!把槍放下,放下!”
冬嬸老淚縱橫,哽塞地苦勸:“太太,太太,看在十年如一日我們相處如姐妹的感情上,請你把槍放下!隻要改過自新,隻要努力,還是能夠擁有愛情,擁有幸福的。”
還木有結局啊。親們現在知道霍思遠的痛苦了吧,他和徐鳳珍一旦正麵衝突,命就保不住,隻得讓溫心離開。徐鳳珍既殺了人,既犯罪,就不在乎多殺幾個。她跟瘋了,差不多。
“不!他不愛我!不愛我!”冬嬸的話刺激得徐鳳珍跳了起來,大叫:“他愛霍美倫!他愛霍美倫!”
顛狂地把頭一甩,徐鳳珍冷目瞪著,也不知道瞪著哪一處,眸子是淩厲的,唇角卻帶著自嘲、鄙夷、冷笑:“我和他結婚了,他的心裏還是隻有她,每晚連夢裏喊的都是她的名!霍美倫,她就那麼好,她就那麼好?可是,她那裏好?那裏比我好?”
她哈哈一笑,笑得渾身顫抖:“她有什麼本事?她管理公司不如我,公司業績不如我!她根本不如我!我雖然輸給了情場,但我要贏回商場,我要贏她!我要贏!”
口裏叫著霍美倫這三個字,她舉槍的胳膊劇烈顫動、不安,眼光驚惶,妒嫉如火,張嘴狂叫:“那個女人,如果在這裏,我就要親手殺了她!我不是好人,她也絕非好人!人家結婚了,還來搶人家老公?世界上有這樣不要臉、有這樣下濺的女人嗎?”
“徐鳳珍!你已經把姑姑毀了,你還想要怎樣,怎樣?”霍思遠在傷口的劇痛中,不管不顧吼起來,他的吼聲牽動了槍傷那處肌肉,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氣。
他痛苦的、竭力的、強忍著內心深處那份填也填也不平的仇恨,猙惡地吼叫道:“姑姑從來沒有和你爭過什麼,搶過什麼。你要她的男人,她給你。你要她的公司,她給你。她不爭不怒,你卻一次次逼得我們霍家無路可逃!再者,姑姑得罪了你,我霍家沒有得罪你!要殺要剜,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何必要牽連無辜!連我父母都不放過?”
他啞聲的,嗓子快要撕裂般,突然一聲大笑:“好!太好了!二十多年後,報應了!你開心了?你把我姑姑毀了,我就把你的溫心毀了!我如今把你大女兒害死了!她雖然不是你們向家的,可是到底也在向家待了二十多年!你就這樣忍心,看著她被我傷害?還賠上一條命?”
那支槍滑了滑,徐鳳珍手指抖得根本拿不穩,看看躺在地上溫心蒼白的臉色,破了一個小孔的胸前,布料都飛去了一些。
望著溫心,麵色蒼白懨懨然,了無生氣。
眼皮沉沉地闔下去,好像睡著,又好像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