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劉思怡吼,“我就是不喜歡那個莫小姐!”
“哎吆!那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哦,老大也有換口胃的時候。”足千裏說,對著車內的化妝鏡照了照臉。
“足千裏!你是不是想說,你也有換口胃的時候?還是說你一早就有這個心思了,啊?”劉思怡朝他怒吼。
所謂的河東獅吼,就是這樣的吧。
足千裏吐了吐舌頭,縮著肩膀,再不敢頂嘴,一臉憂鬱的望著方向盤。
劉思怡一把摸上他腦袋,意見大大的叫嚷:“叫你不要剪平頭,你偏不聽!你看看!你看看!頭發剃得像鍋鏟一樣,沒有一點風度,難看死了!”
足千裏委屈的叫:“是你叫我去換個發型的嘛。”
劉思怡對扛:“但我沒叫你換平頭啊。”
“那你喜歡什麼頭?”
“周正的發型就好看……”她一談及周正,兩眼冒紅光,臉頰一片紅暈。
“首劉思怡!”足千裏急得推開車門跳下去,將她拖下來算賬,“別拿我和他比,周正算什麼!我足千裏才是最好的。”
他拖得很用力,拖得劉思怡大叫:“你敢拖我?你敢對我使用暴力?你敢對我這麼不溫柔?足千裏你王八蛋,你王八蛋,領了結婚證,你就不是人了,你變成烏龜了!”然後當頭一掌劈了過去,足千裏將頭一偏,手臂一下子檔格,不至於腦袋開花,卻還是被對方打得哇哇大叫。
兩人正戰鬥,卻看到程一凡車子開過來,四目一交遞,心領神會,和諧的退後一步,趕快又鑽進了車。
昨夜的小雨早已經停了,空氣中還飄浮著絲絲清甜味。
副駕的女人甩了一下短發,頓時,洗發水味繞鼻而來。
整個車廂都充滿了她的味道。
這車,似乎載過溫心,就沒載過旁的人。
轉動方向盤,程一凡不時瞟她幾眼,莫言坐姿很端正,手指撫著胸前安全帶無意識的把玩著,視線在前方。
偶有陽光穿透前擋玻璃折射而進,程一凡扶著方向盤的手指掠過流光。
莫言一直都很安靜。
程一凡亦是。
他忽然就把車停了,下得車來,望著頭頂那片天。
莫言坐在車裏,沒有下去。
她看到,他站在外邊打電話。不知給誰打電話,眉眼溫和,又有一種謙順的態度。
打完電話後,程一凡再度坐上車,側過頭研究了她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下個月,我父母要來。”
他父母要來,可關莫言何事?
她不解的望了他一眼。
往後的日子,她就跟了程一凡。
說是“跟”,其實說得難聽點,是“豢養”。
他在郊區有棟別墅,那天把她帶去,他就很直接的說:“以後,你就住在這兒。”
“我有地方住。”莫言不想住在這兒。
程一凡眉毛一揚,調笑道:“說起來,你也不是最笨的,你動動思想,我現在是跟你商量嗎?讓你住這兒,是我的決定,你說你還有得選擇嗎?”
她沒得選擇的住了下來。
庭院很大,大到她不可想象,光是一個草坪就有三四個足球場大。
走在草坪裏,仿佛走在草原上。
綠葉的植株幾乎可以將渺小的她淹沒。
她有幾次,在草坪裏走迷路了,黃昏的時候,是程一凡把她找回來的。
他責怪,似乎很焦急:“本事真大!在我家裏,你也能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