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被程一凡挽著，正去迎客，聽到林母嘴裏說的：“我們家言兒”心裏一熱，眼圈微微發紅了。
程一凡看著溫心，她一身孕婦裝，臉又胖了點，顯得珠圓玉潤，和母親談過一陣，然後在楚晉的攙扶下，坐到另一桌去。
她和楚晉談笑，兩人之間的那股柔和、默契，不可言說。
楚晉看她的眼神，柔如滴水。
他們那一桌的人很少。
敬酒的時候，輪到溫心夫妻那裏，程一凡從司儀盤中端過杯，隻說了一句：“謝謝你們參加……”
仰頭，一口灌了下去。
莫言看他，他嘴角滑下酒漬。
溫心笑了笑，看著楚晉，他幹了這杯酒，連同她手中的酒也幹了。楚晉說：“她不能喝酒，讓果汁代替。”倒了一杯果汁給溫心，她喝完的時候，透過杯看到程一凡笑了。
新郎新娘在司儀的帶領下，繼續他們的敬酒過程。
莫言杯裏的酒，也是果汁。
那晚，程一凡喝醉了。
吐了很多，吐完之後，睡得很沉，工人清理完，莫言坐在床沿，失神的摸著程一凡的臉龐。
他在吐的時候，表情極為痛苦：“終於我也結婚了。”
結了婚的程一凡，對她還算好，盡管晚上會有應酬，但不會超過她預定的回家時間。
已經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莫言再也別無所求。
清晨。
程一凡起得很早，抱著字典倚在沙發上翻閱。
“你翻什麼？”莫言下來問。
他起身，拉她一起坐下，“取名字。”
臉上飄蕩著笑容。
莫言出神的凝著他，然後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程一凡毫不猶豫。
莫言眼光黯淡，哦了一聲：“假如是女孩呢？”
“女孩我也喜歡。”他攬著她，將字典合上，放在一邊，“不過男孩將來長大可以繼承家業，女孩能力稍遜一點。”程一凡也沒有說錯什麼，莫言隻覺有了一種無形中的壓力。
計劃生育科學普及，生男生女都是一樣的。話雖這麼說，但人在豪門，就不那麼想了。像林家有上百億的家產等著去繼承。
別說程一凡想要個男孩，便是她自己也朝思暮盼，以後在林家，才能鞏固自己的地位。
莫言心底清楚，程一凡不會有多愛她，現在愛的，是她肚子裏麵那個孩子。她憂心忡忡，一連好幾日都愁眉不展，那日程一凡下班後，雙手藏在背後，滿麵春風的走到她麵前，莫言正在織毛衣，抬頭說：“你回來了？”
他應了聲，一束玫瑰送過來，鮮豔欲滴，清香撲鼻。
她怔忡了良久，才問：“怎麼想起來，給我送花了？”
程一凡看著她的眼神，漸變溫柔：“那你接不接受，我送你的花？”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雙手將毛衣放下。
手指觸到鮮花，心裏滿滿的感動。
幸福是什麼？
太簡單，太簡單，有時候，隻是收到愛人送的一束花，就覺得很幸福了。
她很知足，也容易知足。
捧著鮮花，竟然哭了。
程一凡被她行為嚇慌了，這些天見她滿臉憂鬱，想讓她高興高興一下，買個花送她，卻把她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