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拾起地上的卷軸,放在她的懷裏,他薄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然後說了句,“我先走了。”
“好。”
她抱著卷軸,一直看著他走出朱雀街頭,眼睛濕潤了。
良久,她將卷軸背上,往前走去。
出朱雀街,進了長安街,核對著街道兩旁的門牌號,能夠大概確定七七七號就在前方不遠處。
星月銀輝照亮著大街,街道兩旁燈火輝煌,行人來來往往,街頭叫賣聲此起彼伏,整個都市,如一個盛世繁景圖。
周圍有人叫她:“小姑娘,買串冰糖葫蘆吧,很甜的。”
“小姑娘,買個扇子吧。”
“小姑娘”
她充耳不聞,仔細看著兩旁的街道,尋找著雲襄留給自己的地址。
每隔幾百米就有一兩個巡邏的禁軍士兵,不得不說,長安的治安還是相當好的。
“喂喂喂,哪來的小孩子,大晚上的,瞎逛什麼呢。”
突然有兩個士兵圍上來。
“那個兩位大哥。”
“把她抓起來,帶回去好好審問。”
“怎麼隨便抓人啊,晚上逛街你們也管?”
唐鹽:“”
很快,她就被架到一道鐵門前,一抬頭,就看到門牌上的“七七七”,嘴角一抽,雲襄竟然用這麼幼稚的手段。
她被帶進屋中,繞了好一會兒,才被送到一間小黑屋。
唐鹽被放在地上,就聽身邊的士兵說道:“大人,人帶來了。”
她抬起頭來,就看到雲襄,雲河,李臨三人圍坐在一起,一看到雲河,心髒便懸了起來。
他不是有事嗎?怎麼會在這裏?
她心虛得不行。
雲襄向士兵揮了揮手,士兵退了出去。
身後的門“砰”地關上,嚇得她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背上的卷軸拉過來,抱在懷裏。
見三人正看著自己,她尷尬地笑笑:“你們聊,不用管我。”
她想找機會開溜。
她四處掃了一眼,發現這是一間審問犯人的密石,四十來平的方間裏隻有一張大理石桌子,四把椅子放在四方桌邊。
她連找個坐的地方都找不到,隻得幹站著,內心是崩潰的。
她是典型的的羸弱體質,從泰王府到這裏,還帶著沉沉的卷軸,站了一會兒,就兩腿發酸,又渴又熱,好想接躺下來,腿好像已經站不穩了
“鹽鹽!”
幻聽了吧,隻有在西關的長輩,和她身邊親近的人,這才會這麼叫自己。
她抬起頭來,隻見雲河看著自己,向自己說道:“過來。”
她詫異地看著他,他的目光依舊溫和,她情不自禁,又有些尷尬地走了上去,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整個人變得呆板僵硬。
雲襄和李臨看著她。
雲襄提高了聲音,“聽說霍驍前幾天買了個傳國玉璽,他差點就抱著玉璽跑去找皇上搶皇位去了。”
李臨感慨:“這傳國玉璽在他手中,這麼做是早晚的事。”
“是啊,”雲襄看著唐鹽:“也不知首是誰,弄了個傳國玉璽出來,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隻怕長安又要流血了。”
唐鹽仰頭看著黑乎乎的天花板,內心咆哮:喂喂喂,正主還在這兒呢,這種事情,怎麼也得背著當事人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