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雲府內,霍東來向沉默不語的父親:“爹,你看到雲河的眼神了嗎?多麼可怕的眼神啊。”
半晌,霍驍開口,語氣陰森無比:“可惜了,他沒喝下那杯毒酒。”
“至少我們知道了他的立場。”
都三年了,他們一直都沒弄清楚他的立場。
霍驍語氣決絕:“找個機會,除掉他。”
霍東來:“是。”
下人進來稟報:“老爺,二少爺,大小姐在府外哭得厲害,勸都勸不住。”
霍驍聲音裏含著怒色:“讓她哭吧,哭夠了,她就會停下來。”
他說完就往自己的書房裏去了,好像那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霍東來看著父親冷酷無情的樣子,又一次清楚地看到霍家的子女在他心中的地位。
霍蓮生不過是他用來試探雲河的工具。
馬車上,唐鹽躺在雲河的懷裏,臉色慘白,滿頭大汗,眼神渙散,雲河在她眼中都變成了三個,她隻覺五髒六腑被絞著,卻仍然保持著微笑。
白素握著她的手,摸著她的腕脈,著急地問道:“鹽鹽,你感覺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就是車顛簸得厲害。”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快要散架了。
這是王府的大馬車,根本就是四平八穩的。
白素又將手伸進她的嘴裏,按著她的舌胎:“快吐出來”這是一種劇毒,她現在都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毒。
她難受地嘔了下,卻沒嘔出什麼東西:“白素啊,你別再折騰我了,我有點難受”是好難受!
她眼前晃得厲害,恍然間看到白素眼中含淚。
她笑著說道:“白素,你別急呀,我以前不是也拿砒霜當藥吃麼不會有事的噗!”她一口血噴了出來,濺了白素一身,口中喃喃道:“我不會有事的西關的父老鄉親們還等著我回去,我我會帶著火槍長槍回去幫爹”
她暈倒在雲河的懷裏,嘴角和衣襟上是血。
“鹽鹽,鹽鹽”
白素使勁喊著,聲音都破音了。
看到唐鹽已經暈過去,她抬起來,看著雲河,眼睛裏噙滿了淚水,眼眶通紅:“雲河,唐鹽是我們西關的希望,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殺了你。”
雲河靜靜地抱著唐鹽,她嬌小的身軀在她的懷裏瑟瑟發抖,他不由抱得更緊了,自責像潮水一般席卷著他。
都怪自己懦弱無能,才害得唐鹽中毒,如果她死了,他不會原諒自己。
炅炅伸手握著唐鹽的一隻手,眼神裏全是驚慌無助,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顏瑟跪在一旁,默默地流著眼淚。
如果不是自己,她就不會來到霍府,也不會中毒。
馬車到了王府,雲河將唐鹽抱進房間,白素慌亂給她放血,又是驗毒,又是喂她吃解毒的藥丸。
忙活了一夜,她才驗出來,這劇毒中含有多種毒,能夠讓人經脈寸斷,習武的人若中了毒,會武功盡失,變成沒用的廢人,而這種毒,無藥可解。
當她把這個消息告訴雲河時,他知道了叱雲府的目的,他們是要廢了自己。
床上的唐鹽又吐了一陣血,她吐出來的血是全黑的,看起來十分驚人。
他淡淡地開口道:“她還有得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