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雖然忌憚天辰宗,不過若是對方全部死在這海域之上的話,任誰也不知道是佛宗動的手。東來雖然強,不過那個人在,這兒的人一個都走不掉。所以此時天心自然不會將東來的話放在耳中,他對慕雪瞳的恨意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地步。本來想等慕雪瞳離島的時候將其抹殺掉,卻沒想到讓他上了天辰宗的客船,這讓天心差點兒氣得噴血。本來準備放棄的時候,那個家夥卻是趕來了。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給了你這麼大的依仗。”東來一聲冷哼,恐怖的玄力波動瞬間鋪天蓋地地碾壓而開,“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東來的話音一落,天際之上瞬間紅暈翻湧,一道赤色的閃電瞬間砸落在佛宗的船艙頂上。霸道的雷霆瞬間便將整條官船的上半部分劈得裂開,船艙之中的情況也是迅速地在眾人的視線中清晰了起來。
無數冰冷的液體自天際紛紛揚揚地灑下,一片血腥氣息迅速地在這片海麵之上蔓延而開。
“血?!竟然是血雨。”不少弟子都是勃然變色,身上的衣物在這雨中被迅速地沁為猩紅之色。無數張被鮮血染紅的臉卻是掩飾不住地化作了蒼白,顯得恐怖而猙獰。濃鬱的血腥氣息讓不少弟子的呼吸都是粗重了起來,一股恐懼迅速地蔓延而開。
那船艙之中的一道身影也是慢慢地站了起來,緩緩撐開了一把猩紅的紙傘,然後緩緩地走出了船艙。
那些血雨在東來,慕雪瞳這等強者麵前自然沒有多少威脅。在離身體一尺的距離便被幾人身體之上溢散的玄力迅速蒸發。不過這一幕著實是太過詭異了,隨著那道撐著油紙傘的身影慢慢走出。眾人的心都是跟著他步伐的頻率迅速地狂跳了起來,那種感覺放佛自己已經半隻腳踏入了死神的領地一般。
待到那道身影走到船頭之後,那天心二人大氣也不敢出,然後垂首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他的身後。這一幕直接讓所有人都臉皮一跳,這個人是誰?竟然能讓不可一世的天心露出如此驚恐的神色。
不過這時,眾人也終於隔著血色的雨幕看清了這人的模樣。與天心兩人不同的是,這僧人竟然穿著一身慘白的僧衣,嘴唇顯現出一抹妖異的猩紅,五指就這樣輕輕地撐著紙傘,麵色一片平和。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僧人的話,那就是詭異。
看著那順著傘骨簌簌灑下的血線,那僧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極為沉醉的神色。若不是這妖異的紅傘與他的僧衣格格不入的話,眾人毫不懷疑這平和的僧人一定是一位慈悲的佛陀。
“殺生佛?!”東來的心頭一沉,麵色慢慢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什麼...?!竟然...是他...他?!”聽到東來牙縫之中擠出的這三個字,不少天辰宗弟子都是雙腿打顫,聲音都是因為顫抖而有些變調。
怪不得天心敢對自己大放厥詞,原來竟然是佛宗排行第一的殺生佛在船上。作為北冥大陸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這三個字,就算厲鬼聽到了也要退避三舍。
殺生佛,佛宗第一高手。據說此人以殺人入道修行佛義,死於他手中的性命沒人知道有多少。在他七歲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已經讓人聞之色變。九歲的時候終於因為殺戮太重而天降異象,下起的紛紛灑灑的血雨。據說是因為他殺戮的蒼生太多,連上天都感到悲戚,所以隻要他出現的地方,都會下起淅淅瀝瀝的血雨。
從那以後,這位小僧者隻能撐著猩紅的紙傘出門。人們便冠以他殺生佛的名號,也有人稱他為血傘妖僧。
慕雪瞳臉色慢慢變了起來,自己的神識竟然感受不到這個家夥的境界。隻能感到一股恐怖到讓人發顫的殺戮意誌,和濃濃的血腥氣息。
“天辰宗東來,果然名不虛傳。”那僧者感受到東來身上散發出的恐怖玄力波動,輕旋了一下傘骨,頓時甩出了數道優雅的血線。淡淡的聲音帶著一股詭異的親和力,就如同友人在聊天一般。
“天讓,你怎麼會在這裏?”東來的瞳孔慢慢縮了起來,身上的玄力也是越發地澎湃了起來。在這等強者麵前,就算是天辰宗第一高手也不得不全力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