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察過小魚兒身上的屍斑,和身體的僵硬程度之後,沐纖離麵無表情的開口道:“小魚兒死了應該已經有四個時辰了,死亡時間,是在辰時之後。”也就是說,小魚兒離開秋梨院兒沒多久之後便死了。
眾人聞言都十分詫異,沒想到,他們家大小姐還真的會驗屍。不過看了一下屍體,便知道了小魚兒是什麼時候死的了?
站在一旁的林義道:“辰時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去了前院兒。所以,這丫頭落了水都沒人發現。”
聞言,沐纖離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此說來,沒有去前院兒的下人,或者是府兵,就有可能是害小離兒的人了。如此想著,她又更仔細的檢查起屍體來,忽然,她在小魚兒的左手上,發現了兩道十分明顯的抓痕。她一點也不害怕的抓起小魚兒的左手,看著柳心問道:“你今早,可看過小魚兒的手,她手上可有受傷?”
柳心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十分肯定的道:“奴婢今早,和小魚兒是在同一個盆兒裏洗的手,並未發現她手上有受傷。”
答案已經很明顯,小魚兒絕對不是失足落水而死,而是死於他殺。
沐纖離在東陵玨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用柳心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對眾人道:“小魚兒的左手上,有被人抓傷的傷口,而且那傷口還很新。所以,小魚兒在落水之前,必定與人發生了拉扯,所以才會被抓傷。”她說著,又對林義道:“林管家把將軍府所有的人,都叫到前廳去。既然辰時之後,大家都去了前院,那麼沒有去前院兒的人,便極有可能是害小魚兒的凶手。而且,小魚兒死前既然與有人拉扯。那與她拉扯之人說不定,也會被抓傷。所以,我要一個一個的詢問,一個一個的查。”
等她查出來了,不管那人是誰?殺人償命!決不輕饒。
“是!”林義領命,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去了前廳,就連倒夜香的老頭也未落下。
柳之敬和木寇兒跟著沐纖離她們的身後,往前廳而去。
一路上,木寇兒都捂著自己的右手,神色有些不安。這個該死的沐纖離,沒想到還真給她查到了蛛絲馬跡。她的手上,還真就有一道小小的抓痕,若是被沐纖離給看見了,還不得認為是她害死了小魚兒。
發現木寇兒有些沉默,柳之敬便出聲問道:“怎麼了?”
“沒……”她慌亂的抬起頭,扯了扯嘴角,有些心虛的道:“沒怎麼?隻是,想起魚兒妹妹小小年紀,就這麼沒了,心中有些難過而已。”
“哦!”柳之敬點了點頭,也沒起什麼疑心。她是與小魚兒那丫頭走的比較近,小魚兒死了她會難過,也是人之常情。方才,在蓮池邊兒,就她和柳心那丫頭哭得最傷心。
他們繼續往前走,木寇兒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個小石子兒,便計上心來。走到那小石子兒處時,她故意裝作沒看見,踩上那圓圓的石子兒,腳下一滑,直接朝地上撲去。
“哎喲!”她慘叫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在落地的時候,她特地將手背反過來,讓自己的手背被石板地擦傷。
聽到後麵發出的慘叫,沐纖離她們都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去。
“沒事兒吧!”柳之敬忙將摔在地上的木寇兒扶了起來,小聲詢問道。
木寇兒小臉皺在一起,搖了搖頭道:“無事,隻是手被擦傷了。”
說完,她抬起右手,給柳之敬看自己的傷口。
柳之敬低頭一瞧,隻見她不太白的手背上有一片擦傷,還滲著血珠。柳之敬掏出懷中的青色手帕,將她的傷處包了起來道:“先簡單的給你包一下,等事情了了,我再回飛雲閣給你上藥。”
“嗯嗯!”木寇兒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見柳之敬細心的給木寇兒包紮傷口,沐景淩的眼中,劃過一抹疼痛之色。曾經,他也曾如此,為自己包紮傷口。可是現在,原本應該站在之敬身側的他,已經換成了別人。細思過往,他發現,隻要有他二人在的地方,他們永遠都是站在彼此身邊的位置。
沐纖離眼神好,看到木寇兒傷到了手背。她這早不傷,晚不傷,偏偏在這個時候摔了一跤,還傷到了手背?正常人摔跤,擦傷的都是手心,可她卻偏是手背。由此可見,這木寇兒是有些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