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屬下該死,請殿下賜死。”司玄鴆向我請罪。
我看著他的傷:“司祀子本事倒是大的很,把你弄傷,讓赫連璽頂著受傷的身體大老遠的跑過來向我請罪。”
“是屬下的錯,屬下願意受任何懲罰,包括死亡。 ”司玄鴆再一次請求我賜死。
雪花在身上,化成了水,浸透衣服,可真夠冷的。
可是再冷不及我的心冷,我的心冷得瑟瑟發抖,像極了置身於雪山聖域最冷的冰窟裏。
“你是覺得我手下無人,所以有恃無恐嗎?”
“屬下不敢。”司玄鴆誠懇到極點,卑敬極了。
“本宮看你就敢。”我起身轉身往城裏走:“椅子留給你,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準進城。”
“屬下遵命。”
他被我留在了城外,我進了城內。
蒼穹見到我,眼中閃過欣喜,仿佛我的進來,讓他了卻一樁心思一般,又見我渾身濕透,連忙吩咐人去燒水,讓我洗漱。
溫暖的熱水,熱不了我的心。
我在裏麵泡的水涼,才起身。
百姓家家閉戶,城中街道上,隻有官兵在巡視。
厚厚的積雪,讓他們的鞋襪都濕透,可是他們每一個人,帶著堅定的目光,不懼生死。
我的子民是勇敢的子民,可愛的子民,他們本應該是最強大的民族,卻因為我,生了禍端。
我在門口看著他們,來來往往的走動,心裏難過極了。
蒼穹一直陪伴著我,無聲無息的。
赫連璽死了,北淩沒了主將,但是他們的副將還在,三天之後,他們就在城外叫囂攻城。
我站在城牆上,看著不遠處司祀子躲著蠢蠢欲動。
殺喊聲一片,高高的梯子,被豎在城牆上,下麵的弓箭手,對著城內/射箭。
蒼穹領著士兵,奮力抵抗,把豎在城牆上的梯子,推倒。
下麵的人遠遠不斷地豎起梯子 ,不遠處的司祀子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在嘲笑我,拿她沒轍。
這是冬日,要是夏日,就是再多一些這些人,我都不會把他們放在眼中,冬日裏的蛇蠍蟲蟻,都躲起來了。
想要召喚它們,得付出巨大的代價,就是我的血。
我的血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我會疼,流血我會虛弱。
就算是這樣,在人群中廝殺的司玄鴆,城中的百姓,讓我隻能放了我的血,重新召喚蛇蠍蟲蟻。
我的血流到城下,和北淩將士們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竟然沒有召喚出蛇蠍蟲蟻。
我的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遠處的司祀子為我招了招手,她的手上是一道血痕,她告訴我,她用她的血,阻止了那些蛇蠍蟲蟻聽我的話。
我麵色蒼白,目光死死的盯著她。
我有意放過她一條生命,每次她都不好好珍惜,盡在我麵前挑事,以為自己取而代之我,就是南疆的大祭司。
她太天真了,我隨手抄起射在城牆上的一根羽箭,箭頭有節奏地敲在城牆上。
敲擊聲音在嘶殺喊聲之中,就像沒有似的。
可就算這樣,也不能否認它的存在。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富有節奏的敲擊聲,讓遠處的司祀子猶如木偶一般直直的像攻城北淩軍隊裏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