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驚闕。”我冷冷的吐出這三個字來,問他:“是不是?”
蒼穹神色猛然一緊,重重的跪在了我的麵前:“請殿下離開,回到京城去,臣事實效忠南疆,守衛南疆,守護殿下。”
“本宮不會走的,把城門給本宮開開。”我對著他下著命令道。
“殿下萬萬不可啊。”蒼穹給我叩頭,哀求於我。
我嘴角微微欠起:“你覺得不妥,那我就從城牆上跳下去,沒關係的,我總是有法子的。”
“殿下。”他叫喚著我,言語之中滿滿祈求。
而我往城牆上奔去,這一切皆因我而起,就因為我而滅。
我站在城牆上的那一刻,所有的攻擊停了下來,就好像世間萬物一切變成了靜止。
冬風凜冽,吹動我的長裙,讓我的發絲飛揚,也讓我看見了,城 下坐在主戰車裏麵的祈驚闕。
我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多麼愛薑酒。
明明是他自己推開了她,自以為是給她最好的讓她喪失記憶,忘記他們本應該相愛。
可是他又後悔,此後想讓她死而複生。
我已經成全了她的死而複生,用了一整年的時間,可惜他還是沒有得到她,他就如此對我鍥而不舍,想霸占我這具身體。
真的隻有死亡,才能讓我和他從此一刀兩斷,再也不用糾纏。
他的嘴微微張開,我看見他說,你來了,想我了嗎?
我的手狠狠的摳在城牆上,指甲盡斷,手掌被摳破,恨不得用劍割破他的喉嚨。
而且他帶來的人真是多,烏壓壓的看不見頭,像傾盡了舉國之力,來攻打一個小小的南疆。
我和他對視良久,緩緩的笑了。
他見到我笑了,腰杆坐得更直了,我轉了一個方向,抬腳一步一步的上了城牆上,然後站定。
祈驚闕從戰車上站了起來,眼神幽深如淵,死死的鎖住我,眼底深處還帶了一絲害怕。
我知道他害怕什麼,害怕我的這具身體死亡隻要稍微向前一步,就會從高高的城牆上跌落下去,摔得再無聲息。
隻要我死了,這世間上除了司青殺再也沒有人會死而複生之術,他再也沒有機會把他的薑酒在我身上複活, 也不能用幻術,把我變成他想變成的人。
“殿下您下來。”蒼穹在我的身後,聲音發顫眼睛發紅,毀了,不讓我使他妥協了:“我開城門放您出去,您下來。”
怕我死的不止祈驚闕,還有別人。
我轉過身看他:“好。”
我一下去離開了城牆,城外的石塊,都被人投了進來。
祈驚闕像一個瘋子一樣,不見我的蹤跡,就在害怕,就想以我在乎的人來威脅我,讓我知道我想粉飾太平,隻能依附於他。
嘎吱一聲,城門下了栓子,被緩緩拉開,我出現在城門口,外麵的投石如同先前一般,戛然而止,再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