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處隱隱有刺痛的感覺傳來,像是千萬針頭在她的心上紮滿密密麻麻,細微而不能製止的傷口。

盡管如此,她還是勉強撐住身子,唇角勾起一抹極其商業化卻冰冷的笑意。她將手裏的菜單遞到他們麵前,道,“請客人點餐。”

本來她遞的人應該是白靖宇,可是身旁的糜女眸光微閃,不等白靖宇反應過來,搶先將菜單給奪了過來。

她一手隨意翻著菜單,另一隻手懶懶綰過自己一側的經過高級護理的頭發,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高貴,像極了一個高傲的女王。

“靖宇,你覺得這道鵝肝醬怎麼樣,據說是這家餐廳的招牌呢。”

卻是下意識地否定她的話,白靖宇忍不住看向何夏道,“不好吃,這家的鵝肝醬一點都不好吃。”

糜女的臉色有些掛不住,卻仍是帶著嫵媚的笑意,她看向對麵的父母道,“爸媽你們看,靖宇倒是還記得我不喜歡吃這道菜呢。”

女兒多年待在國外,飲食習慣發生什麼變化倒也正常。父母並沒有懷疑她的話,反而為兩人感到衷心高興。

糜母歡喜道,“以後啊,把小糜交給你我也算是終於放心了。”

糜女聽到時,也裝作發展得很好的樣子,微微低頭一笑,三分嬌羞,七分嫵媚。

就算不是又怎樣?再說他顧著兩人多年的情分,也得給自己幾分麵子不是?這般想著,糜女又自信了幾分,她大膽地牽過白靖宇的手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你要不要點些菜?”

可是白靖宇卻全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作,他隻是緊緊地盯著何夏看。他看到何夏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成為現在的蒼白。

他蠕動了下嘴唇,可那些在心中輾轉千回的話,卻怎麼都無法從嘴裏說出來。喉結滾了滾,他想,倒不如先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免得又亂作一團。

而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糜父卻是觀察到白靖宇一直看著那女服務員看,心頭不由得劃過一絲疑惑,深沉的眼眸有了些許試探。“靖宇,你定是來這家餐廳很多次了吧,不如給伯父介紹一些好吃的菜。”

白靖宇又哪裏有心思去給他介紹?他低下頭,修長的手指隨意過了幾個菜,一一給糜父看去,得到的自然是肯定的答案。

糜父這才微微放寬心,他和這家老板相識,那些菜品,老板都沒有給自己說過,又怎麼會是極品?

等點完餐後,何夏剛拿著菜單走出沒兩步,便聽到身後人的聲音。

一道聲音低沉蒼老,顯然是糜父,他道,“剛才見你看著那個女人,她是你朋友?”

何夏的腳步微微變得緩慢,聽到糜父的問題,她竟然心弦一繃。可是接下來的話,卻差點讓她一個踉蹌。

她聽到那個男人清冷的聲音傳來,像是隔過彼岸的海,隱隱綽綽,飄揚到她心上。“伯父多慮了,我沒有見過那個女人的。”

頃刻間,讓她的心島被海浪淹沒,一淚水落去整個海洋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