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子騏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想,他愣愣的坐著,流著眼淚,眼睛盯著心電儀的曲線。
厲子騏非常害怕這些線成了直線,他真的很希望夏槿蘇能起來跟他吵一架,鬧一回。
厲子騏想了一下,讓管家去接念念。
不管,以後夏槿蘇是個什麼情況,夏槿蘇出事了不告訴念念是說不過去的。
念念來到的時候已經把眼睛哭腫了,她沒有想到姐姐會出這種事。
管家也沒有告訴念念說是夏槿蘇去追厲子騏的車才出這種事的,他不想讓念念去恨厲少。
“姐夫,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怎麼會呀?”念念看到裏麵睡著的姐姐,很崩潰的問。
“念念,你姐姐是個好人,她會平安的。你不要太傷心,你在外麵多叫叫你姐吧。你姐其實最舍不得你的,你叫叫她,她有可能會醒過來的。”厲子騏含著眼淚說。
厲子騏和念念就這麼守在監護外麵一直守了一天後,美國那邊的醫生也過來了,他們一起會診後,決定還是保守治療,讓夏槿蘇自己蘇醒過來,自己把顱內的血塊吸收了。
因為,夏槿蘇的顱內並沒有什麼毛病,隻是頭骨撞開,如果動開顱手術有可能會讓病情加重的。
厲子騏沒有辦法了,他隻能和念念整天的祈禱著,求老天不要帶走夏槿蘇。
到了第三天後,再做檢查時,夏槿蘇已經有顱內血塊吸收的跡象,但還是沒有能夠醒過來。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顱內血塊已經吸收了,但夏槿蘇還是沒有醒過來,夏槿蘇搬出了重症監護室。
醫生告訴厲子騏他們:“如果,這一周內夏槿蘇能醒過來的話,那麼,她的病就能好了;如果,這一周還是沒能醒過來的話,那麼,她以後就隻能成為一個植物人了。”
醫生的話讓厲子騏和念念心裏一點底也沒有,他們都非常害怕。
就在夏槿蘇搬到普通病房的那一天,厲偉峰也來看望夏槿蘇,他是來看望念念的姐姐,而不是自己的堂弟妹。
厲偉峰敲門進來時,厲子騏看到他非常的生氣說:“你來做什麼?你知道蘇蘇是怎麼會睡到這裏的嗎?她是不願意自己的妹妹跟你這種人渣在一起才會睡到這裏的,你來看她,你是想要她死嗎?”
厲偉峰沒有理會厲子騏,而是擔憂的往念念看去。
念念哭著,她很想跟厲偉峰哭訴一番,但聽到厲子騏這樣說,她心都痛了起來。
“偉峰,你走吧。我們以後就當不認識吧,我姐姐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你不會是想來吵架,讓我姐姐死得更快吧?我隻有這一個姐姐是血親,你是知道的。”念念哽咽著說。
厲偉峰聽念念這樣說,他的心也絞痛起來,但他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忙走了。
他可以不在乎夏槿蘇的死活,可以不在乎跟厲子騏翻臉,可他不能不在乎念念的眼淚。
厲偉峰出去打聽了夏槿蘇的病情,他知道現在他對夏槿蘇的病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幫助到她,他唯一能為念念做的就是不讓念念在厲子騏麵前為難。
一個星期後,夏槿蘇還沒有醒,被醫生宣布成植物人。
厲子騏的心也平靜了許多,他跟念念說:“念念,你姐姐現在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這跟我有很大關係。我決定好好在醫院裏守著她,她睡一天,我陪一天;她睡一年,我陪她一年;她睡一輩子,我陪她一輩子。”
念念心裏很感動:“姐夫,你”
念念想說,你也不要這麼為姐姐犧牲。話還沒有出口,念念就覺得這個話說得不合適。
“我們一起守姐姐吧,姐姐不好,我也沒有辦法去做別的事。”念念轉話說。
厲子騏也沒有心情勸念念什麼,他現在沒有辦法想什麼,說什麼。
念念又一連幾天的在醫院裏陪她姐姐,他們要了個貴賓病房,裏麵是個套間,最大的一間臥室是病房,其他兩個小間是陪護房。
念念和厲子騏都陪在裏麵守著,夏槿蘇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厲偉峰終於耐不住了,他再次過來敲門對厲子騏說:“夏槿蘇現在成這個樣子,我也很難過。但是,請你為別的人著想一下,你不能再讓念念這樣陪著她姐姐過下去了。這樣會誤她終身的,你知道嗎?”
厲子騏現在是一點精力都沒有了,他每天必定做的事就是盯著心電儀,別人跟他說什麼,他會用力的去聽,也不一定能夠聽得懂。
所以,厲偉峰說完後,厲子騏仔細的聽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聽懂,又去看著心電儀。
厲偉峰生氣的拚命搖晃著厲子騏說:“你清醒一點了,好嗎?”
從外麵提著餛飩進來的念念見到厲偉峰在搖晃厲子騏,忙過來推開厲偉峰說:“你在做什麼?他現在已經活得很恍惚了,你還搖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