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下不為例
我瞅了老貓一眼，恨不得上去抽他倆嘴巴，直接就滿口火藥味地說:“你給我滾一邊去，開玩笑，跟你嘮正事，你跟我開玩笑，你唬誰呢？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眼，就想讓我給你帶點好吃的，多溜須你一下。”
樂樂在我身邊笑的前仰後合，實在受不了了，就依靠在我身上笑，她還是頭次看到老貓糗成這副德性，滑稽的跟個小醜似的。
我可沒心思笑，但心裏挺解氣的。老陳看了看我、又瞧瞧老貓，問道：“老貓，這是咋回事啊？”
沒等老貓回答，我就把昨天的事跟老陳如實講了一遍，講完後保安室裏一陣沉默，唯獨樂樂一個人仍在笑個不停，簡直把現在的場麵當喜劇片看了。平時挺能臭白話的老貓，轉眼變成蔫巴貓了，為昨天的事深深感到後悔，眼珠子卻在兀自直勾勾地盯著溜肉段、紅燒魚等菜肴，時不時的咽下口水。
我又對老陳說:“大爺，你給評評理，老貓他做的對嗎？他講義氣了嗎？就這點屁事他還和我來那套，虧我還特地給他帶來好幾塊紅燒排骨，我自己都沒舍得吃。”
老陳也不拿好眼色看老貓了，他說:“老貓，你小子一點不仗義，活該。”
這時候，樂樂終於不笑了，卻笑嗬嗬地說了句話，“貓哥，這回就算了，下不為例。”
樂樂一句話總算把老貓從悔恨的苦海中解脫了出來，當時差點沒給樂樂跪下磕頭謝恩，急忙咧嘴笑著說:“對對對，下不為例……下不為例。”說著，又看看我，怕我不原諒他。
我沒瞅他,直接擺擺手，說:“行了，吃吧，咱們哥們一場，氣消了也就過去了。”
其實我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生氣是真，但過去也就過去了，老貓再敢有下次，肯定饒不了他就是了。老貓如釋重負，從我手裏搶過筷子大吃起來，就像幾輩子沒吃過肉似的，那個邋遢樣就甭提了，看著都倒胃。可我覺得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咋也得損他幾句才行，就說:“貓哥，今天是我老婆發話了，你偷著樂去吧。我老婆要是沒來，你甭想動一筷頭兒。”
由於老貓一陣狼吞虎咽，本來就沒多少的幾個菜不出幾分鍾就剩點湯了，我和老陳索性光喝啤酒，又重聊起來，老貓吃的差不多了，一抹嘴丫子也開始跟著有一句沒一句的插話。話題始終圍著上夜班這事轉，畢竟都對此深有不滿，能嘮到一塊去。
不知不覺中,外麵天黑了，時間已經是八點鍾.老陳對我說:“順子，你一會帶樂樂回去吧，今晚上我陪老貓留下。”
老貓聽的心裏又不平衡了，臉色微變地說:“那不成，萬一明天何德世要問咋辦？要回去也得半夜回去。”
我剛想和老陳說那怎麼好意思，準備客氣幾句，然後就帶樂樂走了，可一聽老貓說這話我就來氣，立刻瞪他兩眼。老貓被我瞪的渾身一哆嗦，欲言又止。我說:“咋的，我現在回去你心裏又不平衡了是不？”
老貓皮笑肉不笑地說:“不是不是，關鍵怕何德世明天問我。”
我說:“你明天老早就走了，你怕啥啊？除非你誠心打我小報告。”
老陳把話接過去了，說:“他敢嗎？他要敢說，何德世指定先罵他一頓。”
老貓還來勁了，說:“他罵我幹啥，我又沒走。”
老陳說:“你是沒走，可你也沒及時告訴何德世，就何德世那路人，他不罵你就怪了。”
我不理會老貓了，拉過樂樂地小手說:“老婆，明天想吃啥？”
我是故意問的，我和樂樂在家那會兒早商量好怎麼治老貓了。樂樂把目光移向天花板，想了幾秒，然後把明亮的目光移向了我,說:“我想吃餃子了。”
我爽快地說:“行，明天咱包餃子，想吃啥陷的？牛肉、豬肉、羊肉，還是素餡的、三鮮的。”
樂樂說:“我愛吃豬肉芹菜的，好長時間沒吃了，真想現在就吃。”
我說:“等一晚上吧，明天老公就給你包，然後給陳大爺帶點過來。”
老陳似乎看出我跟樂樂在一唱一和了，哈哈笑了幾聲，說:“好啊，都說順子在家是個大廚，我明天能嚐到順子的手藝了，到時候我買酒，咱爺倆好好喝點白的。”
老貓終於忍不住了，問我:“順子，我那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