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那個頭頭摸樣的人點了點頭,說道:“領導,我在巡視。”
那個頭頭模樣的人說道:“巡視?車間裏不需要你們巡視,你不知道嗎?”
我說:“不用巡視嗎?經理培訓的時候告訴我們每一寸區域都要按時巡視的。”
那個頭頭見我這麼說,問我說:“你是新來的吧?老單培訓也不講明白,太不像話了。明天得找他說道說道。”
我說:“是啊,我今剛來的。”
那個頭頭說道:“難怪!現在我告訴你,這座車間不需要你們巡視,趕緊出去吧。”
我點了下頭,說:“好的,領導。”然後轉身就出了車間。
和那老鱉走遠了,我才說:“他們車間正在做一種藍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我剛進去就把我攆出來了。”
那老鱉說:“藍色的液體,玻璃水也說不定。”
我說:“玻璃水能那麼在意嗎?等他們下班了,利用巡視我倆再去看看。”
我和那老鱉一路巡視,來到火柴盒的崗亭,見裏麵沒人,我說道:“這小子哪兒去了?”
那老鱉說道:“可能去上廁所了,咱倆繼續巡視吧。”
又走過一個崗亭,見裏麵有兩個人,正是火柴盒和韭菜盒,兩人正在那聊得熱乎。
我推門進了崗亭,說道:“火柴盒,你行啊,脫崗在這聊天。”
火柴盒嘿嘿笑道:“這不我和他投緣嘛,所以過來聊聊。”
韭菜盒見到我們倆,趕緊站起來,對我們說:“嘿坐!坐!椅子有限,都坐不下。”
我說:“韭菜盒,你在這幹多久了。”
韭菜盒說:“我在這幹了快一個月了。”
我說:“哦,你也是剛來的啊。”
韭菜盒說:“是啊。”
我順嘴套話說:“他們現在亮燈那個車間生產的什麼啊,剛才我去巡視,裏麵的一個頭頭把我攆了出來,說那不用巡視。”
韭菜盒說道:“那裏啊,那裏是昌河公司的一個秘密生產線。一般不讓進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說:“哦,怪不得,這麼神秘。”
韭菜盒說:“不過聽我父親說,那裏好像生產著一種什麼做舊的藥劑。”
我“啊!”了一聲,暗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昌河確實和造假的作坊有勾結。
我繼續問他說:“你父親?是誰呀?”
韭菜盒說道:“我父親是他們外聘的一個專家,所以順道把我推薦到這裏工作了。”
我問他說:“你父親是什麼方麵的專家啊?”
韭菜盒說:“是昌河公司那麼說的,我父親平時就做點銅活,是個打銅的手藝人。”
我說:“哦!原來是手藝人啊,那你怎麼不和他學手藝,來這當保安了。”
韭菜盒說:“嗨!我家那手藝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我不是家裏的長子,父親不教我。”
我說:“現在這年頭還有這規矩啊,怎麼聽著像舊社會的技藝似的。”
韭菜盒說:“誰說不是啊,不過那手藝誰稀罕啊,我大哥都不惜的學,至今好多年了也沒學成。”
我說:“哎!這就是中國手藝的弊端啊,不少手藝就是這樣,都失傳了。”
我突然想起來家裏的果盤前兩天不小心碎了,要是他老爸會打銅的話,回頭找他老爸打個銅盤不也是不錯麼,於是我就問韭菜盒:“你爸平時接小活不啊?”
韭菜盒說:“手藝人嘛,當然接了。”
我說:“那好啊,回頭我想找他打個銅果盤,等哪天有時間和你去一趟。”
韭菜盒說:“沒問題,包到我身上。”
我們正說著話,突然手台裏麵喊道:“各崗位注意!老總駕到!”
火柴盒一聽,趕緊衝我們說:“你們趕緊回崗位上去,讓他瞧到我們聚眾嘮嗑,可不得了哩!”
聽韭菜盒這麼一說,我們想刺探的消息還沒得到,犯不上因為違反勞動紀律被人開除了,所以我們三人都飛快的各自回了崗位。
隻見一輛商務別克從門前快速的駛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輛麵包車。那輛商務別克直接開到辦公樓,而麵包車卻去了那處還沒有熄燈的車間。那個老總是個中等身材的漢子,下了別克車直接進了樓門。那個麵包車停在車間門前,車上下來四五個彪型大漢,扛了一卷長長的毯子進了車間。
過了一會老總辦公室那層的燈亮了,但扛東西進車間的那幾個大漢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