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未能理解他的用意,問道:“不讓開庭?不可能吧?”
宋璧營胸有城府的說道:“對方一定算定了開庭後我們的勝算渺茫,所以才會如此糾纏。既然他們的謀劃都是開庭的時候,我們何不反其道而行?跳出他們的計算圈子,用庭外和解,來打破他們的圈套?”
我一聽,頓覺有理,其實對方設局的時候,隻要能發力在他設計之外的地方,那樣就會跳出對方的圈套,進而為自己贏得主動。我說道:“宋律師不愧是金牌律師,端的妙計。”
宋璧營說道:“我今天來就是來和你們商議這個事,看看你們對這個打法,認不認可。”
我望了姚盼盼一眼,我們的眼神對視一下,頃刻間都已領會了對方的心思,於是我說道“那就按照宋律師的辦法來辦好了。”
宋璧營說道:“既然二位認可我的打法,那麼下一步我就盡量爭取庭外和解。但是,事先我要說明,也許對方會開出高額的賠償金,二位要有心理準備。”
聽到他如此說,我頓時有些泄氣,因為我們除了賣了那個青銅鼎之外並沒有錢,而賣鼎的那筆錢也在上次的案子中返還給了天宇集團了。
看到我的臉色有些凝重而陰鬱,姚盼盼伸出一隻素手按在我的手上,說道:“寶哥哥不要怕,我們總會有辦法的。”
我想想也是,其實現在我應該樂觀,如果陰鬱的話,一定會把負能量帶給姚盼盼,我已經舍不得再讓她像上次那樣為我擔憂了。所以我咬了咬牙,另一隻手按在她的手上,說道:“盼盼說的是,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更何況我們現在的線索也不段的增多,總會有機會反擊的。”
和宋璧營討論完案情,已經中午了,下午我約了老頭去取銅盤,另外還想去看看顧妙瑛,所以陪姚盼盼逛街的計劃也泡湯了。
午後,我如約的來到那處院子,到了門口,隻見老頭正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喝茶,桌子上還是放著那把民國時期的羊桶茶壺。韭菜盒並未在院子裏,我上前衝老頭打招呼,說道:“老人家,我來取貨了。”
老頭翻眼睛看到我來,也不讓座,反身回到屋裏拿出兩個銅盤子出來。我仔細看去,那兩個銅盤極為精致,均為青銅所製作,一把盤子上麵打的是牡丹花,寓意花開富貴,隻見錘法趕緊利落,每一錘都恰到好處。細微處的鏨刻痕跡,令牡丹花的細節畢露。我不由稱讚道:“好手藝。”
翻過花開富貴盤子,下麵的就是“過五關斬六將”我徹底為他的手藝所歎服了。隻見盤上布局優美,人物極為傳神,就連關老爺胡須的細節也是用鏨刻的陰線精密的表現出來。
我不斷的讚歎。老頭見我拿了貨,並不挽留,隻是接著坐在椅子上麵喝茶。
我見他冷落,便問道:“大爺韭菜盒去哪兒了?”
老頭說道:“不知道,他一早就走了,不在家,他去哪我從來不問,他也不說。”
我一看這父子真夠怪的。
於是別了老頭,直接打車去看顧妙瑛。
顧妙瑛在江下市的考古研究所,離文偵大隊不遠。我為了不暴漏身份,隻在文偵大隊門前匆匆的經過,並未做停留。
顧妙瑛的辦公室麵積比較小,但是被她布置的非常溫馨,畢竟是女孩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既時尚又傳統,將二者巧妙的融合到了一起。
她讓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從櫃子裏麵取出了一個精巧的竹製茶盤,又選好茶葉,為我泡茶。我一見她的茶具,不由驚歎的讚道:“不愧是考古學者,連茶壺都是鈞窯的,即實用有不俗氣。”
顧妙瑛斟了一杯茶給我,說道:“呦!你好眼力,臥底混跡古玩圈這麼久,有長進啊。”
我抿了一口茶,哈哈的笑道:“沒辦法,身在江湖不學怎麼行。”然後頓了頓又道:“上次的事真是要謝謝你了,冒著得罪江下整個考古界的危險,為我做專家出庭作證。”
顧妙瑛笑道:“我哪有那麼偉大,你嚴重了。”
我說道:“不管怎麼樣也要謝謝你。”
顧妙瑛說道:“你專程來謝我的啊!還謝什麼,大家都是為了早點了解沙門王那個案子。原則都是一樣的,就是不讓中華文明的寶貝落到犯罪分子的手中。”
我點了點頭,說:“哎!不說那些了,有些沉重了,我特意給你選了一件禮物。以肯定能喜歡。”
顧妙瑛問道:“什麼禮物啊?”
我拿出那個花開富貴的銅盤,地給她,說道:“這個盤子,送給你。”
顧妙瑛笑著接過盤子,看了一眼就:“啊”的一聲驚歎,說道:“翻花舞袖!你在哪兒得到的這個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