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格蘭這個時候依然不肯直接好好說話,相反的,他托著自己的下頜微笑著看著冷斯城,半晌之後隻是說了一句:“怎麼樣,咖啡好喝嗎?”冷斯城剛剛喝下的一口咖啡被他這麼一問生生地卡在喉嚨裏麵,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這個小孩是什麼操作。
但是格蘭這個時候就半句話都沒有說了,就這麼看著冷斯城的表情,似乎就是想要弄清楚他覺得這個咖啡到底怎麼樣,如果說冷斯城這個時候不回答他的話,那麼他就不打算開口說下麵的內容。沒有辦法,冷斯城隻好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努力地把自己分散地注意力集中到麵前的一杯咖啡上麵。
不得不說格蘭在某些事情上的品味是相當好的,比如說麵前的咖啡。格蘭說好喝,那就絕對不是普通的的好喝,入口的質地醇滑芳香,隱隱有一絲絲的留甘的清苦。這可以說是一流的好咖啡了,也不知道格蘭到底是在哪裏找到的這麼好的咖啡館。冷斯城點點頭,這一次是由衷地,對著坐在對麵的人露出了一個淡的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表情:“很不錯,你確實沒有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呢?”格蘭這個時候的表情才放鬆了不少,就好像是之前一直緊張的小孩子突然間得到了大人的肯定,就變得有些興奮,脫口而出這句話之後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你沒有必要對我有這麼大的成見,要不是騙你過來,你是不會過來的。”
冷斯城對這個控訴表示很不滿意,但是轉念想了想之後發現確實是這樣的,如果格蘭用的說辭不是他在瑞士的事情出了問題的話那麼至少在眼下這個時候後他是會選擇避險而推辭過去的。
兩個人都有著不可告人的事情,這個時候也就都不再說話,半晌之後同時端起麵前的咖啡又喝了一口,然後再整齊地放下。其實這個時候比較慌的人是應該是格蘭才對,畢竟是他一時興起把冷斯城千裏迢迢喊到瑞士來的,但是從格蘭的表情來看,冷斯城看不到一點掙紮或者說慌亂的情緒在裏麵,反而是他自己顯得坐立不安沒有什麼定數。
縱然是了解格蘭如冷斯城也少不得要感歎一句,這麼多年來這個少年真的已經不是初見時有點陰鬱又有點自閉的樣子,他現在變得妖豔又矜貴,眉宇間無時無刻不透露著一種壓抑過的淡淡的倨傲,就好像是能夠把天地都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一個少年的身上找不到一丁點過去的影子,又怎麼是他一己之力就能把他帶回到世人所謂的正途上麵呢。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大事,之前答應的事情也並不打算反悔。”這一次冷斯城不說話的時候格蘭自己反而有些無所適從,斟酌著開口,眼睛裏還有點不甘心冷斯城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這樣一來所有的話都要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就會顯得他自己格外地矯情:“我其實隻是想見見你,在沒有其他人幹擾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