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盤腿細細消化體內的藥力,一股股溫暖的藥力沿著筋脈緩緩地淌過她的全身,那些受了傷的地方正在飛速地恢複完好。
在雲邪的疏導之下,那些原本滲透進體內的藥力開始被壓榨出來,然後彙聚在一起,由雲邪的意識統領。
龐大的藥力在雲邪體內刮出一陣旋風,一部分藥力化作白色的蒸汽從雲邪頭頂散出,原本舒適的表情開始變得慢慢扭曲起來。
用的是三種療傷聖品,不管是哪一種的精華要完全吸收都不容易,現在一次性來了三個,雲邪掌握起來確實有些困難。
不過好在,她隻喝了兩碗,現在體內的藥力雖然有些多,甚至已經讓她的筋脈吸收地過飽而有一些微痛的感覺,但是這都在她的控製能力範圍之下。
這時雲邪想起那男人一把打翻了整鍋的藥湯,如果他沒有打翻,她還會繼續喝,如果她喝下了第三碗……
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雲邪不禁冷汗泠泠,再來一碗,她現在一定會爆體身亡,更別說療傷了!
那些最好的東西帶給她的卻是最差的結果!
不敢繼續想下去,雲邪收斂了心神,繼續和體內的藥力做鬥爭。
這麼一些藥力就想要在自己的體內翻出浪花,真當她是泥捏的嗎?!
源源不斷的精神力從泥丸宮中淌出,衝進筋脈之中,和著藥力開始在體內周旋。
雲邪的頭頂也不再冒汽,稍顯猙獰的表情也恢複了平靜,而體內的精神力正在一點一點地攀升!
一夜的時間眨眼即過,森林中的早晨清新中帶著絲絲的涼意,緊閉了一夜的雙眸緩緩睜開。
黑眸中精光閃過,雲邪感知著泥丸宮中的精神力,吃驚得看著那猛然漲了一成的精神力。而且體內澎湃流轉的精神力也在告訴她,此刻她正是處於全盛時期!
手指撫摸上胸口的位置,這裏有一處抓傷,傷口很深,她在處理傷口的時候,甚至能夠看見裏麵的骨白。
但是,胸口的位置,傷已經全部好了,甚至連癢的感覺都沒有。
目光在洞穴內掃了一圈,昨晚的那個男人並不在,昨晚煮東西的石堆還在洞口,焦黑的石塊可以看出來被燒了很長時間。
兩碗湯,一夜之間就把她從重傷的狀態拉到全盛的狀態,雲邪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醒啦?”洞口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認出是昨晚的聲音,雲邪從幹草上站起來,看著從外麵進來的男人,依舊是一身黑色長袍,臉上黑色的麵具沒有摘下,金色的眼睛神秘莫測。
男人手上收集了一瓶的露水,但是他黑色的長袍卻絲毫不沾染露珠。
雲邪眼睛微微眯起,森林中水汽很重,一個晚上下來,腳下的泥土都是濕的,現在的陽光還不猛烈,那些草木樹葉必然也是有露珠的。
但是男人身上很幹燥,絲毫露水的蹤跡都不曾看見,他的鞋子也很幹淨,半點泥點都沒有。
高手,頂級的高手。
而且對於藥材的造詣也很高,否則不至於她要喝多少的湯藥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必要的時候阻止了她繼續喝藥的念頭。
男人蹲在地上,白皙的手指靈活地擺弄著廚具,將米和水放進鍋裏,手指攪動著勺子,動作中帶著一種規整且賞心悅目的優雅。
黑色的麵具的掩飾下她看不見男人的表情,他的雙眸專注地看著鍋裏的米,努力地想了想,然後將蓋子蓋上。
轉頭剛好和雲邪的雙眸對視。
“等一會兒,我不知道你醒的這麼早,我出去收集了一些露珠就立刻回來了。”男人看著雲邪毫不掩飾的探究眼神,悠然自得地解釋了一通屁話。
“無妨,我出去一下。”雲邪淡淡地說道。
雲邪離開不久後,男人金色的瞳仁攢出幾分悠長的笑意,淡淡的調笑聲在洞穴中響起:
“還是這麼酷。”
雲邪走出洞穴,看著滿目的青翠,如果她所知的,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濕的,葉子上飽滿的水珠在葉尖聚集然後緩緩地落入黑色的泥土中。
極目望去,將這一片樹木的分布牢記腦海中,雲邪催動身法,輔之以精神力,飛快地朝樹林中掠去。
如同一隻黑色的鳥,在森林中快速飛過。
雲邪的速度極快,五分鍾回到原地,她看著自己褲腳上沾染的點點露水,不多,隻有兩三滴。
她自認為自己的身法已經是極為不錯,而且對於如何不發出動靜的經驗也是十足,盡管如此,她的褲腳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露珠。
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站在石塊上的雲邪仰頭看著層層疊疊的樹葉,隻有星星點點的光從中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