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隱忍克製的雲邪,突然間這般坦言自己的心聲,讓人覺得心疼地不行。
“嫂嫂,我們回去,恩?”北冥恒輕輕得撫著雲邪的頭發,好似在安撫雲邪那顆放肆的心髒。
畢竟他的年齡其實比雲邪大好多好多。
“老大。”餘初修在一旁,紅了眼眶,看著雲邪痛哭他又何嚐見過,屈指可數的幾次,也沒有此刻這般發泄。
與北冥恒一樣,雲邪的哭聲好像一把鋼刀,一下一下刮著他的心,瞬間一片血肉模糊。
“我們走。”北冥恒將雲邪抱起來,對著餘初修說道。
餘初修點點頭,朝著地牢外走去。
一路走過去,雲邪身上的滴落的血一聲一聲,異常的清晰。
走出地牢外,外麵極為明亮,穆修然和封夜站著,北冥恒和餘初修看著餘初修,也是猛地一怔。
三秒後,兩人便反應過來,這絕對不會是風禦天。
相似的麵容,截然不同的氣質,他們都能立刻分辨出來,雲邪又怎麼會認不出,除非……除非她刻意蒙蔽自己。
“你們還真是狗膽包天。”北冥恒抱著雲邪,看著兩人,冷冷地說道。
穆修然看著北冥恒,這個男人跟封夜長得有幾分相似,而且正是當初在莫宗和雲邪坐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走。”在北冥恒懷中的雲邪淡淡地說道,她的一頭黑發披散著,被風輕輕吹拂,劃出柔軟的弧度。
封夜看到雲邪的身上有血滴下來,雖然她被這個人抱地極為周全,他們看不到她,但是這一路而來的血路,則是一眼就能看見的。
北冥恒看著雲邪,歎了一口氣,說道:
“嫂嫂……好吧。”
北冥恒壓下心中的殺意,對著一旁一身戾氣的餘初修說道:
“改日再來。”
餘初修想了想,說:
“那你先帶老大回去?我一個人可以的。”
北冥恒覺得餘初修說地很有道理啊!
他看著懷中的雲邪,對著小尾和小藥說道:
“要不你們把你們的主人送回去,我和初修在這裏,把他們都弄死,然後就回去,恩?”
小尾和小藥覺得十分有道理,小腦袋點地不停。
“怎麼,都不肯聽話了是嗎?”懷中的雲邪淡淡地說道,聲音有些沙啞,語氣也帶著無力,被接連拷打了兩天,雖然雲邪能夠抗的過去,但是畢竟還是有些累了。
北冥恒與餘初修相視一眼,紛紛搖了搖頭,於是決定抱著雲邪先回去,這裏,反正有的是時間來。
穆修然和封夜自然不能攔住兩人,而且也沒有想過要攔住他們。
看著三人離開的身影,穆修然沉吟了片刻說道:
“雲邪竟然已經嫁人了,夜,你沒有機會了。”
封夜這麼出塵的人也忍不住給了穆修然一個白眼,他什麼時候想要這個機會了!
北冥恒抱著雲邪回到她的營帳,一路回來,他和餘初修兩人身上濃烈的殺氣直接讓人退避三舍。
諸葛致隻是遠遠地瞧了一眼,北冥恒好像把雲邪抱回來了,他也不敢上前,就遠遠地看著。
而莫誠明此時正在整頓從季城和石城過來的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出現。
營帳內,餘初修早就從空間戒指中掏出許多的傷藥,這些都是之前雲邪給他的。
將雲邪小心翼翼得放在床上,北冥恒瞥了一眼身上的衣袍,都是血。
雲邪躺在床上,看著兩人,說道:
“行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老大……”
餘初修剛想說些什麼,北冥恒就拉了他一把,然後轉頭對著雲邪說道:
“我們就在營帳外,有事就叫我們。”
“知道了,去幫我打一些熱水過來。”
熱水很快就送來,而且還是滿滿得一桶。
雲邪脫去衣服,白皙的身體如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橫七豎八的鞭傷橫陳在身體上,打犯人的鞭子是特製的,編入倒鉤,打到人身上,就撕開開皮肉,如今她看著自己身上的傷,還真是滲人。
有一些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有一些則已經結了血痂。
她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
邁開腿直接坐入浴桶之中,將幾滴溫和的藥液滴入浴桶之中,身上立刻傳來一股股難忍的刺痛感,仿佛在告訴雲邪,這幾天放肆的代價。
浴桶中的水很快就被染紅,雲邪靠在浴桶旁,緩緩閉上了眼睛。
營帳外,北冥恒與餘初修站著,小尾和小藥蹲在一旁,兩人兩獸的氛圍十分低沉。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但是營帳內依舊沒有聲響,餘初修還是慌了起來。
兩人相視一眼,餘初修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