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宸寒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身邊的太後見他睜眼,臉上終於露出了釋然,她問:“皇帝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兒子不孝,讓母後擔心了。”
太後搖了搖頭,說道:“皇上,哀家聽太醫說,你這頭痛之症,是因為神思不屬傷心過度引起的,看來你還是沒有把哀家的話聽進去。”
慕宸寒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太醫院院首,眼神有些冷的問道:“是嗎?陳太醫?”
“陛下,微臣醫術不精,或許是診斷錯了。”陳太醫改口的飛快,跟太後的怒火比起來,還是皇帝的怒火嚴重多了。
太後深吸一口氣,輕描淡寫的說道:“陳太醫看來是年紀大了,不記事,既然如此,就回家養老去罷。”
陳太醫嘴裏發苦,但也隻能應下,在他走出門的時候,隱約聽到太後派人去太醫院,請院首傅昭然來診治了。
“你說什麼,傅昭然已經有一月沒來太醫院了?”慕宸寒聽著下人稟報,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回陛下,確實是這麼回事,期間太醫院有派人去傅太醫府邸看過,但人去樓空,什麼都沒留下。”
慕宸寒皺了下眉,正經太醫在宮中都是有記錄的,傅昭然並未請辭,又沒有理由,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
不過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慕宸寒也不準備追究什麼,隻是說道:“那就查查傅昭然在宮中的診治記錄,若有貴人由他經手,便仔細些。”
“陛下,傅太醫隻給皇後娘娘一人治過病。”小太監準備的很充分,當下便答道。
慕宸寒不說話了,一旁的太後本安靜的坐在那裏,沒想到就這樣話題都能繞到楚卿歌身上去,當即有些不喜,正準備開口讓人退下,就聽到皇帝問了句:“哦?診治記錄拿給朕看看。”
小太監應下,不一會便拿來了寫滿了筆記的病錄。
慕宸寒拿過來,放在床頭,對太後說道:“母後勞累,早些回宮罷,兒子也要休息了。”
太後對兒子這種趕人的做法倒是不生氣,她想,楚卿歌再怎樣,也是一捧黃土了,算了,不計較了。
太後走後,慕宸寒便拿起了那薄薄的本子看了起來。
隻是才看一眼,慕宸寒眼神一凝,心下覺得有些不對。
什麼東西,竟然要用到‘或可延續壽命’這種詞?
想到楚卿歌那幾次在他麵前吐血的模樣,慕宸寒心裏一跳,直覺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已經悄然無聲的發生了。
慕宸寒拿著那個本子直衝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開始研究,隻是傅昭然東一筆西一筆的寫,線索雜亂,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
但看著慕宸寒麵無表情的臉,所有人都不敢說一句叫苦的話,幾個頭發花白的腦袋湊在一起輕聲討論著。
直到二更天,那些人才討論出來個名堂。
“陛下,這筆記還原之後,並不是什麼藥方,而是延緩百日咳的法子。”
慕宸寒皺眉,眼裏有著絲絲茫然:“百日咳?”
“患上百日咳的病人一般來說活不過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