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蘿和李嫣然站在楚府門口,夜晚更深露重,尤其是這數九寒天的日子裏,深夜起來迎接帝王的滋味可不算好,楚府現在就她們兩人主事,接到旨意後,兩人匆忙起身,趕緊到了門口。
好在沒過多久,慕宸寒的車駕便到了,男人高大的身影緩步走來,雖然不知道皇上來做什麼,但楚蘿和李嫣然本能的感覺到了皇帝的怒火。
“陛下萬福,深夜降臨,臣婦不甚惶恐。”楚蘿說道。
慕宸寒冷笑一聲,大步朝府內走進,薄涼的聲音在風中飄蕩:“惶恐麼,朕倒是想知道你們犯下欺君之罪的時候,有沒有惶恐!”
楚蘿臉色一變,李嫣然更是麵如金紙。
欺君之罪?楚家已經安寧了不少時日,如今擔得起欺君之罪這四個字的,隻有卿歌那件事。
“二嫂,我們快跟上吧,我不怕。”李嫣然身處冰涼的手捏住楚蘿的,兩人一齊走了進去。
既然事情已經敗露,李嫣然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皇上將這件事情定義為欺君之罪,那就是沒活路了,左右都是死,她難道現在還能跑了不成?
慕宸寒坐在上首,看著跪在冰冷地板上的二人,忍著怒氣問道:“告訴朕,皇後現在何處?”
李嫣然正要說話,卻被楚蘿拉住,她強韌恐懼回答道:“陛下,臣婦不知道您此話何意,皇後娘娘,早在一月前便薨逝了。”
“看來你們是要瞞到底了?你們是覺著楚府人都沒了,仗著朕沒有東西拿捏你們是嗎?”慕宸寒看著兩人死不承認的模樣,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楚府,真是沒一個省心的,膽大妄為,當著他的麵都能睜眼說瞎話!
一說起這個,李嫣然也來了脾氣,她語氣恭敬禮儀周到,說的話卻是:“陛下,娘娘在您麵前可是生生斷了氣的,楚府唯一的血脈也是因為陛下的命令而死,甚至我家婆母晚年不測,這些可跟陛下脫得了幹係?”
“現在陛下問臣婦皇後娘娘去哪裏了?那娘娘病重的時候,那娘娘痛不欲生的時候,陛下又在哪兒!”
“弟妹!”楚蘿動作迅速的捂住她的嘴,看著慕宸寒的目光中卻隱隱也有控訴之意。
慕宸寒算是看明白了,楚府這兩位少夫人,壓根就不怕死,對他這個皇帝也不甚恭敬。
他是來興師問罪,卻在聽到李嫣然說楚卿歌病重的時候,心裏不自覺的一沉。
為何到了現在,這些人還會騙他?難道說,楚卿歌真的患了百日咳?
“牙尖嘴利,朕就讓那個薨逝的人,自願踏入都城,到時候希望你還有這樣的本事顛倒是非!”慕宸寒如是說。
這一次,慕宸寒雖然怒火衝天,卻沒有對楚家任何一人下手,隻是下令封了楚家,更讓人好好守著,不能讓楚家出事,而在第二日,便讓守在塞外十三部的人,想辦法對傅昭然傳遞消息,說楚家叛國,楚家眾人,不日問斬。
這也是慕宸寒仗著秦鬆在都城,十三部根本沒人可以求證,塞外到都城需要十日之久,將家人看的十分重要的楚卿歌,根本不可能等那麼久。
不出意料的話,過不了多久,他便可以見到楚卿歌了。
到時候他定要看看,跟了他七年的皇後,到底是怎樣冷心冷情的人!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