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產的過程,又是另外的一場煎熬,陣痛來得頻繁,江木霄不在身邊的時候,林安安總是放肆喊叫,仿佛那叫聲,能把她生命中受到的痛苦,分擔一部分。
江木霄在身邊的時候,即便是痛到骨髓,腹中翻江倒海,她也隻是輕輕地吟哦。
隻是特別神奇的是,隻要江木霄把手放在林安安的肚子上,腹中的孩子便消停下來。
“哼!”林安安有些不悅地撅起嘴巴,“孩子還沒有出生呢,就那麼聽你的話……”
“沒關係。”江木霄親了親林安安的額頭,“我聽你的呀。”
很酥軟的一句話,幾乎把林安安的心都化了。
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安,若是以後,她朱顏老去,耄耋年紀,眼前的男人還會像現在一樣,熱烈地愛著她嗎?
“想什麼?”江木霄輕輕地揉了揉林安安的頭發,眼神中的細致透著濃濃的愛意,頃刻間,將林安安的不安淹沒在海底。
林安安仰頭,在江木霄的幫助下,終於躺好,她看向窗外的鳥語花香,輕聲道:“我想出去走走。”
總是悶在這個房間裏,便愛胡思亂想,鬱鬱的情緒總是輕而易舉地占上高峰,倒不如出去外麵走走。
江木霄微微一笑,不厭其煩地扶著林安安起床。
他的動作輕柔緩慢,如同在鋪陳偉大的事物,小心翼翼,一絲不苟。
他專注,認真,長長的睫毛微不可察的輕輕扇動幾下,珍視如同珍寶的珍視,讓林安安沉沉浮浮的一顆心,慢慢地浮上海洋。
她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當真是懷孕了,腦子空了,便有大把的時間在這裏擔心虛無的問題了。
她終於脫離了床。
站在地麵的真實,讓她內心生出小小的竊悅。
江木霄抓住她的手,一手扶住林安安的腰,小心翼翼:“走慢點,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林安安莞爾一笑:“是呀,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餘生很長,長到我隻想和你一個人過,餘生又很短,短到我隻想霸占你所有的時間。
她默默地看著江木霄,眼眸深處的癡迷,像是蠱惑羔羊迷途的毒藥,讓江木霄飛蛾撲火般陷進去。
他們緩緩地走在潔淨的瓷磚地板上。
林安安的每一步,都是慢慢地挪動,江木霄也不著急,隻是陪著她,一步一步地慢慢地挪動。
經過走廊的時候,有好幾個孕婦也在散步,看見江木霄,頓時發出驚呼。
“老天,我沒有看錯吧?是江木霄嗎?!”
“天呀,就是江木霄,我去,竟然親自陪老婆養胎,想想我家那個死男人,還不知道在哪裏陪哪個小三風流快活呢!!!”
“我家那個不也是,把我扔到這裏,美其名曰說這裏的人專業,實際上,就是不想照顧我。”
“你這還算好了,還有點良心,把你送到這裏來,我告訴你們,我有一個朋友,嫁給了一個土豪,死摳門了,我朋友懷孕了,跟他說,要去養胎,結果你猜人家說什麼?“
“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