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霄看也不看,說:“扔了。”

林安安連忙護在胸口:“你幹什麼,先看看。”

說完,展開,是陸澄澄二十五歲的生日宴會的宴請。

“是誰說一定要去的?”

林安安好奇地問,孩子滿月酒這麼重大的事情,陸家沒有一個人來,這次陸澄澄的生日晚宴,反而請他們去,很蹊蹺呀?

方青說:“是老爺子。”

林安安了然的點點頭,讓方青先下去,然後輕輕地戳了一下江木霄的腰眼說:“估計是爺爺想和陸爺爺和好,我看,我們還是去吧。”

“我不去!”

江木霄坐在沙發上,不想見到瘋女人陸澄澄。

江家和陸家的交情,老實說,過了爸爸那一輩,已經生疏很多了。

再加上陸瑩瑩搞出來的事情,他真的沒有心境和這些同輩在一起。

林安安看著像是孩子的江木霄,知道他又在耍脾性,莞爾一笑:“可是……”

她坐在江木霄的身邊,把音量調到合適的位置,才緩慢地說:“爺爺這輩子,隻有陸爺爺這麼一個好朋友,兩個人要是因為我們小輩的事情鬧得不歡而散,就是我們的不孝。”

“……”江木霄看著地麵,悶悶地說:“我隻待十分鍾。”

“好。”

說動了江木霄,林安安明顯鬆了一口氣,主動在江木霄的臉上親了一下,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連忙跳到了樓梯上,說:“我上去看看孩子。”

隨後,逃之夭夭。

安靜的客廳,隻剩下江木霄一人,修長的食指,一遍一遍地撫摸臉頰上的餘溫,最後,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笑容綻放不到半秒,又收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才緩緩地站了起來,往二樓走去。

林安安果然在兒童房裏,她曲腿攀在小團子的嬰兒床上,暖色的燈光柔和地籠罩著她的身子,讓人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悄悄地走進去,環住林安安的腰身。

“在幹什麼?”

林安安回頭,微微一笑:“我在等孩子哭呀。”

江木霄捏住林安安的鼻子,微微皺眉:“沒事幹嘛讓他們哭?”

林安安嘿嘿一笑,輕輕地劃拉著江木霄手腕上的疤痕:“我想給孩子喂奶。”

這可是她第一次給孩子喂奶。

江木霄輕點了一下林安安的額頭,指了指牆上的時鍾,說:“我親愛的江太太,麻煩你看一下時間好不好,現在已經是十點鍾了。”

林安安不悅地嘟起嘴,輕手輕腳地在兩個孩子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才慢慢地跟著江木霄的步伐,走出兒童房。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用力地拉了一下江木霄的手臂,回頭看了一眼睡著的孩子,頗為傷感地說:“我小時候覺得時間過的好慢,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可是一眨眼,我已經結婚生了孩子……你說,以後,小團子會嫁給什麼樣的男人呀?”

江木霄看了一眼女兒,又看了一眼兒子,沉吟道:“至少也比我優秀!”

簡單一句話,把林安安內心深處的憂傷打破,她輕笑一聲,搖搖頭,和江木霄走向臥室。

窗外的雨還在不斷地往下下。

李淩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她抹黑打開燈,下一秒卻愣住了。

狹小的屋子裏,擠了兩個黑衣人,兩人的中間,坐著一個女人。

“我叫陸澄澄。”

她坐在床邊,一手摸著孩子的頭,一邊又嘖嘖道:“還真是辛苦了李小姐。”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雨,莫測高深地說:“剛從江家回來?”

李淩子警惕地看著這個忽然闖進來的陌生人,低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她緊緊地盯著女人的手。

那雙手,從孩子的額頭,滑到了孩子的脖子。

明明是安撫的動作,卻帶出了可怕的威脅的意味。

“明天還去嗎?”

李淩子看了一眼兒子,咬咬牙說:“我不知道,都是江家和我們公司約好的,所以我不知道我的安排,也許下一次,不是我。”

“哦,是嗎?”

陸澄澄冷笑一聲,手忽然猛地掐住了孩子的脖子,原本熟睡的孩子,立刻因為呼吸不暢而驚醒。

“媽——”

無措的孩子,揮舞著雙手。

“你想做什麼?”

李淩子撲過去,身子卻被兩個黑衣人輕而易舉地攔住。

“我想做什麼?李小姐,你是一個聰明人。”陸澄澄猛地放開了孩子:“你一個單親媽媽,帶著一個孩子也不容易,這個世界上,不是你的孩子死了,就是別人的孩子會死了,物競天擇,你自己選一個吧。”

窗外的雨還在不停地下,淅淅瀝瀝的,濺在心上,像是油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