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有人看見了我的筆嗎?我快瘋了!”
在會議室裏,每個人都頂著雞窩頭,正在拚命地計算,計算,計算……
“你們說江總什麼時候回來呀?哎呀,我都熬了好幾天的夜了,是不是醜了呀?”
秘書們疲憊不堪。
便是來巡夜的保安,也精神疲憊地說:“哎呀,我感覺我們現在在打戰。”
“根本就是打仗。”員工們趁著大boss不在,吐槽道,“不對,比打仗還恐怖,要是我們這次不能守護住自己的家園,就要失業了。”
“對呀,對呀,哎呀,你說好好的,怎麼倆家就掐起來了呢?你說,這不管是哪家勝了,最後苦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員工。”
“噓!”有人低聲說:“總裁來了。”
眾人連忙不敢說話,紛紛投入到工作中。
江木霄從電梯裏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還在工作的員工,對楊宏說:“飯堂準備宵夜了嗎?”
楊宏點頭。
江木霄繼續往辦公室走去,剛要推開門的時候,忽然頓住腳步:“對了,每天開始加餐。”
辦公室的門,是拉到了一條縫隙的。
裏麵兩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拿著槍的男人指了指拿著刀的男人,比劃了一下。
意思是,你用刀幹掉他。
拿刀的則指了指槍,意思是你用槍解決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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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翻來覆去睡不著,看了一眼時間,又是淩晨。
她撓撓頭,坐了起來。
開始,在屋子裏踱步。
赤腳踩在鬆軟的地毯上,有一種癢癢的感覺。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電視裏的畫麵。
忽然打了一個激靈。
不對呀,江木霄既然要對付廖氏,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國外呢?
這從道理說不通呀?
她想起楊宏說的玄武門之變,臉上頓時流淌出冷汗。
難道江木霄人就在國內,就在公司,但是為了不讓她擔心,所以撒謊說在外國?
她有些煩躁地看了一下孤單的燈,這個時候,小林應該睡著了,可是不去公司看一眼,她又實在睡不著。
不行。
她糾結了片刻,還是走到了衣櫥旁,換上一件衣服,然後輕手輕腳地下樓。
“小林。”
她敲了敲小林的房門,很快,裏麵就聽到了回應。
不一會兒,小林穿戴整齊地站在林安安的麵前。
她有些吃驚地看著小林:“那個,你還沒有睡著嗎?”
“不是呀,我早就睡著了,但是以前當兵的時候,一吹哨子,就要集合,所以我聽見你敲門,就馬上穿上衣服了。”
他憨憨的笑了一下,立馬嚴肅地問:“夫人是要出門嗎?這麼晚了,要去哪裏呢?”
林安安輕笑了一聲,說:“我要去公司。”
“去公司。”小林頓時為難地看著林安安,總裁交代過,這幾天,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夫人的,去公司的話,人多又雜,會不會……
看著小林越來越緊蹙的眉頭,林安安疑惑地問:“怎麼了?有問題?”
小林連忙擺擺手,“不是,就是這麼晚了……”
小林一向不擅長說謊,林安安凝視他的臉,看著那張臉由紅色不斷地被渲染,最後憋成了豬肝色。
“我去公司有急事,你送我過去一趟,我馬上就回來了。”
小林隻好點點頭。
等小林把車子開上來的時候,林安安就站在門口,清冷的月亮在頭頂,似乎一直在凝視著她。
她在心裏默默地問:月亮啊月亮,你會一輩子跟著我走嗎?
月亮仍舊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這讓林安安一下子就想起了江木霄那雙如同古井般幽深的眸子。
也是這樣,永遠靜靜地凝視她。
做了任何事情,也不告訴她,隻是一個人默默地,默默地承受。
她又想起了那個關於過分的話題,於是輕聲問天上的月亮。
“月亮,你覺得,我是不是很過分呀?我是不是特別傻白甜?廖家已經拿著槍,指著江木霄的腦門了,我卻還在生江木霄的氣。”
“江木霄說的很多話都是對的,隻有一個,是錯的,那就是,我不是一個好妻子,我是一個失敗的妻子。”
如勾的冷月,依舊高高地掛在天上,做足了聆聽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