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撲通”一下,跪坐在屍體的旁邊,目光深沉地凝聚在鴨舌帽上。
她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揭開。
眾人屏息以待。
當那鴨舌帽拿起,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是江木霄。
這時,人群中一個秘書忽然站起來說:“那個,我好像看見總裁往天台去了。”
因為不是很確定,所以她說話的時候眼眸飄忽。
林安安卻猛地站了起來,“他在天台?”
那個秘書被這麼一問,反而不是很確定地說:“我不清楚,好像是吧。”
林安安看了一眼身後的屍體,順了順呼吸,冷聲說:“讓警察來處理。”
說完,轉身往天台走去。
去往天台,是沒有直達的電梯,隻有一條長長的樓梯,蜿蜒盤區,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蛇。
跟隨而來的小林氣喘籲籲地說:“夫人,您在這裏等我吧,我上去找總裁。”
林安安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小林的聲音一般,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樓梯。
她現在,心裏頭隻有一個信念。
隻要江木霄活著,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
便是此刻的呼吸,沉重的雙腿,和那長長的樓梯,看起來都像是沒有的羈絆。
她終於爬上了最後一級階梯,終於伸向了那扇門。
然而,寂靜的天台,卻在這一瞬間,發出了砰的一聲。
又是一聲槍響。
林安安的身子不可遏製地顫抖,像是沒有了繩子的風箏,幾乎要飄飄而去。
好在,身後的小林已經及時趕到,一手托住了林安安的腰身。
“夫人……”
林安安勉強站好,神色蒼白,嘴裏卻已經喃喃:“沒事的,江木霄不會有事的,江木霄不會有事……”
酸酸的淚水,在鼻腔裏,澀澀的。
她猛地推開門,外麵是一方碧藍的天空。
在空空無物的天台,站著兩個男人。
一個是廖一陽,一個是江木霄。
廖一陽的手上,拿著一把槍,槍口對準了江木霄的太陽穴。
而江木霄,手裏拿著一把刀,刀鋒抵在了廖一陽的下顎。
這是生死對決。
畫麵,在他們同時看到林安安的那一刻,定格。
而林安安,隻是遠遠地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是明明白白地不可置信。
他們之間,形成了奇異地三角關係。
“你們在幹什麼?”
短暫的沉默之後,林安安爆發出一絲呐喊。
這一聲呐喊,山搖地動。
廖一陽的手,輕輕地抖了一下。
江木霄手中的 刀刃,在陽光下,閃出一片粼粼波光。
他的目光,仍舊是深邃得如同古井,隻是看著林安安的時候,透著林安安看不懂的陌生。
那種陌生,是殺人時的冷峻和習以為常。
林安安的身子又抖了一下。
擔憂,刹那間,在心頭飄飛。
她搖頭,審視著江木霄,仿佛看見光明被撕裂,看見黑暗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