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遲連忙抓住機會,一口氣將醫院地址告訴了墨錦程。
謝天謝地。
聽他語氣的意思,應該是會來的,那就好。
金遲放心地放下手機,轉身看著同樣一臉期待的警察小姐姐,心裏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覺得沉甸甸的。
都怪她不好。
把簡單的事情弄得怎麼複雜。
要是方圓的媽媽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以後她也很難和方圓做朋友吧。
雖然從理智上說,這個女人真的是可惡到了極點,但是從情感的角度上,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還是方圓的媽媽。
這點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
金遲憂心地看向金敏。
金敏也有些無奈地轉身走到一旁。
她又何嚐不知道這裏麵的道理。
現在隻能期盼著裏麵的人什麼事情也沒有。
……
墨錦程放下電話,才發現自己的手早就一片冰冷。
他無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腦漿仿佛被人從中間切割,疼得難受。
將手狠狠地貼在腦門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也清醒不少,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衣服,他轉身往門口走去。
到了門口,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宮越澤竟然坐在門口的位置,默默地抽著煙。
猩紅色的光芒,在黑暗的夜晚裏,透露出一股子詭異的妖媚。
墨錦程語氣淡漠,雙眸卻閃著光芒:“方圓現在在醫院。”
原本沉默的坐在牆根的男人,像是受到了意外的刺激,猛地站立起來,一把衝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墨錦程依然是一派冷漠。
神情淡漠到仿佛能擰出一滴水。
宮越澤死死地盯著墨錦程的臉龐。
兩人沉默的對峙著……
片刻,墨錦程才動了動嘴唇,這時,他才發現咽喉竟然幹澀到可怕。
“你過去吧!”
他緊緊地抓住手中的衣服。
像是要抓住什麼般。
宮越澤眉頭一皺,好看溫順的皮囊在此刻像是受到刺激般,瞬間擰成一團:“你他媽在說什麼胡話呢!你的女人老子憑什麼替你照顧!”
神經病!
墨錦程故作瀟灑地將衣服往身後一披,緩步往前走,心髒的缺口越大,唇角嘲諷的笑意就更大。
“你不是喜歡她嗎?”
他已經走到電梯旁邊。
在寂靜的夜晚裏,一句話,一聲呼吸,都能清晰入耳。
這句話,落到宮越澤的心坎上,像是心湖上被投進一顆石子,咚的一聲,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可是,下一秒,宮越澤就意識到自己的思想是不對的。
他立刻抬起眼眸,追上墨錦程的步伐。
可惜,電梯在他到達之前,已經緩緩地關閉了。
站在電梯裏那張英俊的臉龐,也隨著緩緩關閉的電梯,一點一點地堙沒。
宮越澤氣得狠狠砸在電梯門上。
咚的一聲,震耳欲聾。
站在電梯裏的墨錦程,狠狠地抓住手中的衣服。
手上的青筋隱隱暴露。
心髒的缺口卻被撕開的越來越大,無數的風灌了進來,像是鹽灑在傷口。
電梯裏寂靜無人。
他的哀傷像是潮水般湧了出來。
心急如焚。
卻知道不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