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歡擔憂徐青安的傷情,穿好衣服立即走出屋子,就像傷兵說的那樣,這樣關鍵的時候除非受了重傷,否則不會被送過來。
雷叔道:“很快就要到了,世子爺送回消息讓您不要擔憂。”
除非見到哥哥,否則她哪裏能安心,更別提還有順陽郡王世子爺一路相隨,這樣想著徐清歡向城門口迎去。
“來了,來了。”
焦急地等待了許多時候,孟淩雲先高聲稟告。
“快點,快點,世子爺傷得很重,立即請廖先生。”
嘈雜的聲音傳來,徐清歡不禁心中一顫。
先進城的是齊德芳,齊德芳精神還算不錯,隻是比之前消瘦許多,身上的甲胄已經少了一大片,這個平日裏最注重儀表的世子爺,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
齊德芳見到徐清歡不禁一怔,然後就躬身行禮道:“大奶奶,您怎麼在這裏?”將徐青安送來的路上沒有聽說宋大奶奶在福餘衛。
“大奶奶,世子爺沒事,您先回去歇著,等……一會兒……”
徐清歡隻見一個人正被抬著向這邊走來,那人從頭到腳都被罩在一件鬥篷裏,徐清歡顧不得聽齊德芳說話,抬腳向前走去。
“大奶奶您別急,世子爺是被火燒到了……”齊德芳又追上前解釋。
哥哥被火燒到了,怪不得會如此。
徐清歡無法想象哥哥此時的模樣,他定然傷得很重,否則聽到聲音就會拿下鬥篷與她相見。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伸手攥住了那鬥篷,然後揮手揭開。
齊德芳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一股焦糊的味道撲麵而來。
板子上趴著一個人,他的發髻被燒了大半,身上衣衫不整,整個人灰頭土臉的模樣,生像剛被人從灶膛裏掏出來的雞蛋,身上還冒著嫋嫋青煙。
緊接著那人形的東西動了動,抬起頭露出白牙:“妹妹,你……怎麼在這裏。”
徐青安趴在木板上緊緊地扯著鬥篷,攏在屁股上,一臉淒苦的看著徐清歡,額頭上的冷汗也淌下來。
張真人算計他,沒跟他說妹妹也在這裏,否則他說什麼也不能來福餘衛治傷,讓妹妹看到他這般模樣,多年苦心經營的兄長形象頓時毀於一旦。
徐清歡仍舊愣在那裏沒有回過神來,不過之前的擔憂頓時散去了不少。
哥哥真是被火燒了,不過沒有她想的那麼嚴重。
“妹妹。”徐青安吞咽一口,“要不然你回避一下,等哥哥梳洗好了再去見你。”受傷事小,失節事大,他現在也隻能努力挽尊。
徐清歡道:“就算梳洗完,哥哥的頭發也沒了。”
徐青安心中一痛,他這一路就在想,頭發沒有保住,婚期恐怕要延後了,他之前明明算計得很好,現在全被這場大火打亂,讓他如何能不難過。
最可怕的是,他傷到了屁股,還不能向貞妹妹道委屈。
徐青安頓時覺得臉和屁股都火辣辣地疼。
廖先生匆匆趕過來,急忙給徐青安看傷勢,見沒有性命之憂廖先生鬆了口氣,徐清歡也徹底放下心來。
在鳳陽燒過火之後,哥哥還真將自己當成火神了。
“妹妹,”徐青安見到妹妹要走,立即想起一件事,不如借著此情此景就都說了吧,“我深入敵營點火,差點沒能脫身,當時我就想……我不能死,我放心不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