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肖子定然是要故意拆穿他,他現在很想將這不肖子套著在城裏奔馳。
冤孽,果然是他的冤孽,別人家子弟都是為祖宗爭光,他這不肖子是要毀了他的名聲。
還一次發十箭,他又不是刺蝟精,隨便一卷滿身都是刺。
今天坐在這裏的將士,是他征戰多年留下最後的果實,若是被這小子給毀了,那他就……打死這個敗家子。
安義侯忍無可忍,正欲起身去打徐青安,丟盡了臉麵他也認了,總比被人揭個底掉要好得多。
“嶽父。”
宋成暄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立即酒醒三分。
“朝廷有文書,請嶽父去書房裏一敘。”
安義侯頓時熱淚盈眶,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他有了這樣一個女婿,兒子不要也罷。
宋成暄說著抬起頭看向眾人:“侯爺曾將騎射之術傳給了我,你們若是想要切磋,趁著我這些日子有時間,每日寅時中可以前去校場,想請求侯爺指點,贏過我再說。”
宴席上一瞬間靜寂無聲。
宋大人的本事他們都見識過。
“末將等不敢。”
宋成暄和安義侯向前走去。
一片靜寂聲過後,又有人小聲感歎。
“原來是侯爺傳授。”
“怪不得。”
看著宋成暄的身影,安義侯五味雜陳,當年教習魏王世子爺的情景還在眼前,那時候他怕世子爺不肯學習,也扯謊說自己孤身闖入敵軍,連斬十八員猛將。
眼前的宋成暄仿佛變回一個小孩子,而他彎腰一臉笑容道:“怎麼樣?那樣的威風想不想要?”
沒想到那稚嫩的孩子,轉眼之間就變得這麼大,而且手握利器為國征戰。
安義侯吞咽一口,隻覺得胸口有些炙悶。
“嶽父,”宋成暄轉頭道,“我想謝謝嶽父,如果不是您保護了清歡,我也不會有妻有子,當年的事過去了那麼久您也該放下了。
魏王府突遭大難,我父親被迫飲下毒酒,臨去之前他必然期望不要有太多人卷入此事之中,您能活下來,父親隻會感到欣慰,不會怨恨您。”
安義侯不知該說些什麼。
宋成暄接著道:“嶽父,我們去書房喝杯茶吧!我也跟您說說奴兒幹和韃靼的情形。”
“好。”安義侯立即道,恍惚間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魏王的影子,魏王爺真的在對他微笑。
……
回京的幾日徐清歡過的很舒服,也不知為什麼,肚子裏的孩子卻沒有在奴兒幹時安生了,每天隻要不出去走一走,就會覺得煩悶,半夜裏還精神奕奕,半點沒有睡意。
真是怪的很,莫非這孩子還喜歡戰火紛飛的環境不成?
不知生下來是個什麼性子。
天氣越來越熱,家裏上下都已經準備好,很快就要啟程去東南了,清歡今日準備進宮去拜見皇後娘娘。
於皇後的情形不太好,她想多陪皇後娘娘說說話。
剛剛換好了衣服,正準備要出門。
“大奶奶,宮中送來消息,皇後娘娘命您立即進宮,娘娘可能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