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前緊緊地拉住了寧王的手,一雙眼睛圓睜:“張家和成王都反了。”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成王帶兵去了哪裏,是投奔了宋成暄還是找個地方藏匿起來,找準時機也來爭搶皇位。
“早知道,簡王時朕就該殺了他,”皇帝望著寧王,仿佛有很多話想要說,“朕信了他,放他回成王府,依舊讓他做宗正寺,他就是這樣回報朕的。
這些叛黨,早晚有一日朕要將他們都抓起來,將他們開膛破肚都去喂狗。”
寧王打了個哆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被這樣殺了,那可太惡心了,他絕不會這樣做,寧王吞咽了一口,安安靜靜地處置不是更好嗎?何必弄得滿手血腥。
“寧王,”皇帝一年期盼,“你是朕的肱股之臣,大周江山能不能保住,就要看你的了。”
“皇上放心,”寧王看著狼狽的皇帝,突然之間信心倍增,“大周江山會安然無恙,祖宗基業不會丟。
隻要您來了這裏,天下就太平了,再也不會有爭鬥了。”
皇帝聽到這話,心中一陣感動。
寧王扶著皇帝前行:“鳳陽是個好地方,太祖爺在這裏起事,我們大周的皇陵也在此處,這裏頗為僻靜適合安養,皇上這一路來想必也累了,我讓人收拾了院子,皇上先去歇歇。”
皇帝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他將寧王派來鳳陽,鳳陽雖然離東南近,但是沒有被戰禍波及。
守城的將士十分英武,看著不輸王師,尤其是寧王帶來的人,一個個沉默地立在那裏,麵色平靜而肅穆,可見鳳陽城中軍法嚴明。
皇帝不禁感歎道:“當年簡王謀反,鳳陽大火,沒想到短短幾年之間就恢複成這般模樣,寧王功不可沒。”希望京城經過這次浩劫之後,也能很快就恢複如初。
“臣來到鳳陽之後也有這樣的感慨,也許這就是置於死地而後生,”寧王道,“已經被逼的無路可走,不得不如此行事。”
皇帝總覺得寧王的話意有所指,卻一時想不清楚。
寧王接著道:“微臣不敢居功,這兵馬操練微臣不懂,的確不是微臣之功,都是……朝廷培植的人手。”
皇帝已經十分疲累,不想與寧王爭論這些,他現在隻知道,鳳陽的兵馬足夠他調動,張家一時之間無可奈何。
走進一處院落中,餘江等人攙扶著皇帝去梳洗、更衣。
廚房中也端來了簡單的飯食。
用過了飯,皇帝的精神好了許多,他看向寧王:“東南沒有兵馬前來嗎?”
寧王搖頭。
皇帝皺眉:“這附近可有戰事?”
寧王再次搖頭:“沒有,南邊一片太平,各州、府開始安置從北方而來的百姓。”
“為何?”皇帝不禁喃喃地道。
寧王道:“城池關卡加強防衛,盡量避免更多百姓被戰事波及,鳳陽的兵馬也是如此,護衛周圍的州府。”
明明整個大周亂成一團,為何這裏如此安穩,而且他隻是命鳳陽守軍抵抗東南軍隊,沒有讓他們按兵不動,護衛周圍州府,皇帝不禁多了幾分疑惑。
“皇上先歇息片刻吧。”馮順上前勸說。
寧王起身告退。
看著寧王的背影,皇帝陷入思量之中,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寧王不再畏畏縮縮,甚至露出幾分幹練,他曾來過鳳陽,這次再入城中,感覺這個鳳陽已經變得和從前十分不同,到底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