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上的涼意,順著皮膚傳遍身體。本是盛夏,熱意正濃,
王氏卻生生出了身冷汗。
“跟那糟老婆子一塊兒欺辱我,可快活
啊?”她莞爾,精巧的小臉在月光下格外好看,卻莫名的帶著股子寒意。
“弟……弟妹……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王氏不敢直視宛蓮,她身上的殺氣和冷意通徹無比,心裏有些發緊:宛蓮,是真的敢殺了她。
“以前是 王氏糊塗,以後萬萬不敢了!”
“賤骨頭。”
見此,宛蓮冷笑翻了個白眼,平日囂張跋扈的女人,不過是隨便恐嚇一番,便嚇成這副鬼德
行,也就這麼大的膽兒欺負弱小的原主罷了。
她無心跟 王氏多做糾纏,如今離開這裏,才是緊要的:“把你的首飾給我,然後去床上躺著。敢鬧出動靜,我就殺了你。”
王氏摸著手腕的銀鐲子,肉疼的臉頰直抽抽,天知道這銀鐲子是她跟老婆子討了多久才討到的!
宛蓮接在手裏顛了顛,她要逃走,盤纏不能少。可原主的嫁妝早就被秦婆子和王氏揮霍一空,隻得把主意打在王氏身上。
心滿意足的將鐲子收進懷裏,又收了幾套換洗衣物,轉身離開。
可剛到院門,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見大門咯吱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
“什麼人!”
武戌從外麵進來,身子挺直,月光下的側顏仿佛刀斧砍出,眉眼堅毅。
看到背著包袱的宛蓮,抬手用力扣住她肩膀:“偷兒?”
“你才是偷兒!你全家都是偷兒!”宛蓮氣急,掙紮著:“快放開我!”
“怎的了?可是那小狼蹄子又想要跑?”秦婆子年紀大了些,睡覺不大安穩,聞聲頓時掌燈往外頭尋。
她借著月光,看見院門口緊緊挨著的二人,心中的氣焰頓時不打一處來。
“我說你這小蹄子怎麼橫豎不同意,原來是偷偷有了相好的。”秦婆子低頭抄起自己的鞋子,
人還未走近鞋子便直抽了過去:“你看我不打死你個下賤胚子!”
“娘!”武戌抬手打開迎麵而來的鞋,反手扣住宛蓮的手腕,拉著她往秦婆子身邊走近了些。
看清來人,秦婆子震驚,身子呆滯在原處,手揉了揉眼睛,竟是滿滿的不敢相信,片刻後張口喜極而泣道:“二郎,可是你啊?你沒死!你回來了!”
二郎?
武家二兒子?
原主未見過麵的夫君!
宛蓮心裏突然升起一絲希望,這個身體的夫君回來了,她有靠山了!
倒不是多信任武戌的人品,隻是無論什麼時候,男人對綠帽子這種事,都深惡痛絕!
隻要這名義上的夫君在,那客妻的事情,便自動黃了!
武戌手上沒鬆開宛蓮,一並走到老太太麵前,板正叫了一聲娘。
然後迎著掌燈,瞧著宛蓮,隻見她麵容如花嬌弱,五官長得當真是漂亮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