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恐怕是將軍夫人好心留著白檀在此處隱姓埋名過日子,他可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讓白檀難堪。

“夫人好心收留,還幫我留意著家人的下落,我自然是要粉身以報的。”

惜杳看著最前麵穿著素色襖子,攏著暖爐的夫人,不禁對她心中多了幾分敬意。

這朝前一看,惜杳便看見了自己的妹妹坐在了兩個公子中間,還跟其中的一位相談甚歡。

“白檀,那個湖藍色衣服的公子是誰?”

白檀往前看了一眼便答:“啊,那是夫人的義弟,叫子闌的。”

惜杳皺了皺眉頭,這子闌看起來長得倒是不賴,但是眉宇之間透露著一股輕薄樣兒,總有一種玩世不恭的貴公子做派。

倒不如旁邊的那位公子,一看就是老成持重,頗具風采。

前麵的子闌聽這書根本聽不進去,他正愁沒人陪他聊天呢,惜箬便進來了,正好拉著惜箬嘮嗑。

“你別跟我說話,我要聽書呢!”

子闌不樂意了,“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衝著我哥才天天往這兒跑的嗎?”

惜箬一聽自己的心事兒被子闌輕易戳破,他們倆又挨得扶棠這麼近,立刻對著子闌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弄死你!”

一邊的扶棠還在考慮著秦婆子三人的事情,心思既沒有放在聽書上,也完全沒發現一旁的惜箬和子闌在聊什麼。

不一會兒,紅芍來跟扶棠通報事情,扶棠隻好先離開了暖閣出去。

惜杳心想,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跟扶棠套套近乎,於是也跟了出去。

“公子,早上宮裏有人到了安國公府中,像是去要人的。”

紅芍的話立刻勾起了扶棠的興趣,“宮裏的人,什麼宮裏的人?”

“那人拿的是貴妃宮裏的令牌。”

“貴妃?”

扶棠在暖格外的廊上踱了幾步,有點不敢置信,貴妃與將軍府應該從無瓜葛,為什麼要和他們作對?

不知道哪兒來的直覺,扶棠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繼續給我查,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站在一旁偷聽的不止是惜杳還有一個秋娘,也站在柱子後麵偷聽著。

別人不知道貴妃和伯爵府的關係,她還能不知道嗎?

聽到這一切的惜杳有些疑惑,將軍府的人難道也在懷疑宮裏有人處處針對他們?

這貴妃的目的究竟是朝著將軍府來的,還是朝著安國公府來的?

另一邊,水芳回到了宮裏,如實回稟了貴妃,秦婆子三人失蹤的消息。

“什麼!失蹤!安國公府的人是幹什麼吃的!自家的仇人也能放跑?”

水芳聽著貴妃這氣急敗壞的話,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

“不中用!”

貴妃在寢殿裏兜了幾圈,突然歎了一口氣,“原本不想這麼早就用上她,看來,如今已經不得不用上她了。”

“誰?”

“你的好妹妹,水茗啊。”

水芳心中一驚,她這妹妹國色天香,本來是伯爵府準備孝敬皇上的,沒想到被貴妃挾持收為己用,這一次難道要被送進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