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的功夫,武老太已經離世一個多月了。
將武老太的後事辦妥以後,武長順便回了,鋪裏的營生關係著一家人的生計,自然不能放心交於旁人。
武長順走的時候,特地叮囑了羅青花,讓她盯緊武麗麗不要惹事,弄的武家烏煙瘴氣。羅青花聽懂了武長順的話裏的意思,那是從側邊提醒羅青花呢。羅青花自是連連應下。
反正武老太已走,等武長順再一離開,那這武家還不是她羅青花的天下。
其實,不用武長順吩咐,這武家,暫時也是鬧騰不起來的。
西山縣城張員外家,從武強娘那裏得了武老太去世的消息,便打發人過來,說這武老太剛走,也不適合商議武麗麗的婚事,待武家孝期過後,再去看個下聘禮的時間。
這讓武麗麗很是氣惱,心裏一直埋怨武老太死得不是時候,成日就待在屋子裏沒有出門,哪裏還有心思去和宛蓮鬥。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到最後,武麗麗又將婚期推遲的源頭,歸結到了宛蓮的頭上。
她認為,要不是為了宛蓮和武戌的失蹤,著急上火,她奶奶自然就不會死在這關鍵的時候。
如今的武家,自然地分成了兩派。
武麗麗要不躲在屋子裏,就是出門,見到宛蓮都是遠遠躲開,宛蓮,在她的心裏,就是個瘟神。
宛蓮也難得理會這母女倆,樂得清靜,聽了李郎中的話,也是待在屋子裏麵靜養她的腳傷。
眼瞧著,宛蓮腳上的傷已經一天好過一天。這幾天,都能下地和武戌玩球了。
天氣好像越發的熱了起來。
這還大早上的,院子裏樹上的蟬叫聲,就一陣緊過一陣,吵得人很是心煩。
“武戌,武戌。”
宛蓮從房間裏出來,大聲喊著,眼睛到處轉悠一圈,可就是沒有見到武戌的影子。
走到院子裏,圍著院裏找了一圈,也沒見著人。
這呆子,轉眼就沒見人了,該不會又是跑到他奶奶屋子裏去了吧?
剛走到武老太生前的屋子門口,宛蓮就聽到了武戌在裏麵的自言自語。
“奶,娘子說,我再也見不上你了。為啥呀。武戌很乖的。你看,我給你摘花來了。”
宛蓮一腳踏了進去,剛好看到武戌將手裏的花,往武老太生前的床上放。
那花也不知道在武戌手裏捏了多久,花瓣都有些焉了。
“武戌!”
宛蓮幾步走到武戌跟前,拿起那朵花,就插在了自己發髻上。拉起武戌的手,笑了笑說:“奶奶以後都不會要你的花了,這花,以後你就給我一個人摘好了。”說完,將臉湊到武戌的跟前,歪頭又是一笑。
“我好不好看,武戌。”
“娘子好看。”
武戌點點頭,突然好像想起什麼,又將花從宛蓮頭上取了下來,放在床上,嘴裏一直念叨:“這是奶奶的,我給奶奶的。”
“傻瓜,奶奶才不要,奶奶現在和爺爺在一起,自然有爺爺給他摘花了。”
說完,將那朵花一把抓過,插在自己頭上,轉身就跑。
“爺爺?”
武戌簡單的腦子裏,沒聽懂宛蓮的話。歪頭想了半餉,武戌臉上一下露出他特有的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