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暫時的安靜被一聲大吼,瞬時打破。
宛蓮大踏步地從遠處走了來。
在城裏找了一圈魏平川,宛蓮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從錢莊出來,宛蓮緊趕急走,可是從縣城回去的這一路,宛蓮都沒有趕上武戌他們三個。
想著肯定是劉氏擔心宛老浩文,所以腳程加快了。
宛蓮想到宛老浩文,自己腳下也是快步如飛,徑自就朝著鎮上的張郎中那裏去了。
沒想到,宛蓮都還沒有趕到張郎中的醫館,遠遠地,就看見武戌和劉氏守著武家的木推車,低垂著頭。
見狀,宛蓮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等到走得再近了點的時候,才看見宛老浩文的手還緊緊抓著她娘,這才放下心來。隻是,一眼瞄到醫館裏麵正中坐著的張郎中,宛蓮氣不打一處來。
懸壺濟世,是每個郎中應該做的事。可是,眼前這張郎中,竟然將宛老浩文拒在門外。
“你這到底是不是醫館了?張郎中!”
宛蓮幾步速速便進到了醫館內,衝著張郎中,就又是一陣大吼。
“原來是武家武戌的媳婦。你這樣生氣,難道是老夫惹了你嗎?”
張郎中抬眼一看,認出了宛蓮,武老太當初的病可一直都是他在瞧的。宛蓮的潑辣,他也是見識過的,宛蓮這樣大吼著進來,他自是不敢硬碰著上的。
宛蓮走了進去,站在張郎中跟前,冷冷一哼,道:“張郎中,你不是惹了我。你是惹了你的衣食父母。哼”
說完,對著醫館門外的劉氏母子示意一下。
張郎中順著宛蓮的眼光望了過去,心中一下明白了宛蓮的意思。
“這個,老夫的確是無能為力的。你是不知道,最近這幾天,我這醫館裏可是來了不少的病人,症狀和那位小哥的一模一樣。我是換了很多副的方子,卻是根本沒有效果。那些人,都是沒過多久就沒了。”
說完,張郎中訕訕一笑。
張郎中的話,宛蓮聽了,心中更是一驚。
原以為瘟疫隻是在縣城裏麵,沒想到鄰近的村子中,也傳播開了。
“張郎中,依你這些年行醫的經驗,你覺著,這次的病來得奇不奇怪?”
宛蓮將張郎中一把拉到一邊,朝那些坐在一邊等著的病人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對張郎中說了一句。
“有啥奇怪的?”
張郎中沒有反應過來,反倒是轉頭很奇怪地盯著宛蓮。
“你瞧,這些人的病症,你以前都是沒見過。來得這麼快,還這麼多的人,你就一點也不覺著很怪嗎?”
宛蓮很是著急。
看來,眼前這郎中,也算不上是個濟世救人的好大夫。這麼突兀爆發的瘟疫,作為一個醫者,竟然沒有半點的警惕。
“你說的倒還真有些道理。那這事要咋辦?外麵那個,是不是你家裏人,要不我先給他開一副清熱解毒的方子,你們先回家試試看?”
病症都沒弄清,就急著開方子。這藥要不對症,煎了服下,出了啥事的話,那可咋辦?
郎中這一番話,讓宛蓮更是苦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