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地涼了起來。
洪災已經過去了很久,那些得了瘟疫的人,也早就恢複了健康。青溝村的所有人,都按照各自的生活,回到洪災以前的軌跡,
隻不過,青溝村的宛蓮,依舊還是村民們茶宛老飯後的談點。
這不,青溝村的村頭,在那棵皂角樹下,幾個大娘,坐在石凳上,手中各自納著鞋底。嘴裏也和手上一樣,忙個不停。
“你們說,宛蓮這丫頭,咋就那麼能幹呢?”
“就是就是,這一回的洪災,那可是全是因為有她,咱村才有飯吃,你們不知道,張家埡口那邊,可是聽說餓死了好多人呢。”
上一個人話都還沒說完,挨著這個頭發都有些發白的,一下子就停住了手中的活計,將臉湊了過去。
張家埡口,是挨著青溝村不遠,地勢又沒有青溝村高,這一回的洪水,不僅是衝毀了良蓮,村子裏的房屋,更是因為洪水的浸泡,倒塌不少。田裏的糧食沒有收成,家裏的存糧也沒有了,那可真是叫一個慘。
“劉大嫂,關鍵是,這丫頭還不止這件事,找到瘟疫的藥方,那才是救了成千上萬的人呢。”
剛才那個一口便又接了回去,手上也是停住,滴溜著眼睛,向眾人掃了一圈,又開口道:“你們知道不,這一回,就連那皇帝老兒都驚動了,足足賞了千兩的黃金給這丫頭。可是,宛蓮分文都沒要,說是全給了那城裏魏老爺,在西山縣建了好多個孤兒院,專門收留那些沒爹沒娘的孩子。”
那幾個婆姨,本來都是停下手中的活,全神貫注盯著她。聽了這話,都不禁笑了笑,重新納起鞋底。好像,這人的話,就跟沒說一樣。因為,這事,不僅僅是青溝村的人知道,西山縣很多人也是知曉的。
其中一個,更是嗤鼻一笑,手裏雖是納著鞋底,口中卻不屑地說:“張大嬸,你這消息也太落後了吧。宛蓮做的這些善事,咱青溝村的人誰不知道,還等你在這炫耀?”
此人口中的張大嬸,本就是一個愛八卦是非的人,芝麻點兒大的事,也會被她弄來說得唾沫四濺。平常就不受村裏人的待見。
她們的反應,張大嬸是盡數收入眼底。可是,好像並沒有放進心底,反而將臉湊上去,故作神秘地說:“那些事,你們當然知道。重要的,是我下麵的話。有一件事你們肯定不會知道的。今天武太爺將武氏門人都又召集到了祠堂,說是族裏有事相商。關鍵是,武太爺這一回,說是武氏門下不止是男丁,女子如果有興趣的話,都可以去的。”
“喲,這麼重要的事,張大嬸,你咋不去呢?難得有個進武氏祠堂的機會!嗬嗬嗬”
張大嬸的話,並沒有收到她預期的效果,反而是收了些奚落。這下子,她的心裏不舒服了,嘴一瞥,說:“我家男人說,不讓我去。一個婦道人家,去祠堂幹嘛。你以為你是宛蓮。你們要不信,咱都去瞧瞧去。”
“哈哈哈哈”
這話倒是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哄堂大笑。
“對啊,張大嬸說說得對,反正閑著也沒事,咱去瞧瞧熱鬧去。要知道,祠堂可是一貫不準女人出入的。去看看武太爺想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