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山拖著他胖胖的身子,從自己家的方向走了過來。
沒多久,就已經走到了皂角樹下。
周誌山站定,朝著眾人掃望了一遍,看見羅青花母女被一群女人圍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他。
這一刻,周誌山心裏知道,所有人都看著他,對宛蓮這事咋整呢。
心下再煩悶,周誌山也隻有打起精神。
又掃望了一圈,周誌山沒有看見宛蓮,轉頭盯著王福媳婦,問道:“王福媳婦,你家王福呢?”
“周裏正,我家的,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到城裏辦點事。不過,周裏正,你放心吧,昨天你吩咐他的事,他可是給你辦得妥妥的。嘻嘻。”
王福媳婦看出了周誌山的心思,趕緊開口,最後,沒忍住,還嘻嘻笑出了聲。
聽到笑聲,周誌山皺了一下眉頭。
還有這麼多的男人在這裏,王福媳婦剛才這笑,聽起來也是太輕浮了點。
沒有說話,周誌山就走到了人群的最中間,自然便有人給他殷勤地讓了個石墩出來。
周誌山這邊才剛剛坐下,武麗麗就走了過去,哭喪著一張臉,帶著濃濃的哭腔,說道:“周裏正,這事你可一定要給我娘做主的。宛蓮這麼霸道,一定要將她從我家裏,給攆出去。這樣的兒媳婦,我娘可是消受不起的。”
“呃,你先站在一邊,等宛蓮來了,咱將這事問清楚了,再來說咋樣處置。”
周誌山好像並沒有,被武麗麗裝出的可憐樣給迷惑,說出的話條理得當。旁邊的村民們聽了,也是在心裏頻頻點頭。甚至有些人,都有些佩服周誌山的冷靜了。
羅青花母女倆一來就先入為主,苦情牌將眾人打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是倒向了她們那一邊。現在周誌山這句話,讓所有人一下想起了,平日羅青花在村子裏的跋扈潑樣。心裏不禁對武麗麗話裏的可信度,打了一個折扣。
武麗麗見周誌山好像並沒有理會自己,眼珠一轉,順著周誌山的話,說了下去:
“周裏正,你瞧瞧,這村裏的人聽了你的召集,都到得差不多了。唯獨宛蓮,現在都還沒有來,這不是明顯就不把你放在眼裏嗎?也是的,那丫頭,在我家霸道慣了,那樣的目無尊長,哪裏還會將你這個小小的裏正放在眼裏。”
武麗麗的話裏話外,挑撥的意味太重,誰都能聽得出來。
可是,漂亮女人的優勢,就在這裏,縱使所有人都聽出了那層意思,但還是有不少的人,附和著武麗麗的話。
“就是,宛蓮也太不把周裏正放在眼裏。全村人都在等著呢。”
聽到眾人的囂叫,武麗麗暗自一笑,抬頭打望,說話的,全是清一色的年輕後生。
武麗麗朝著那些人盈盈一笑。
這下子,那些人叫嚷得更加的起勁兒了。
“周裏正,要不,我去將宛蓮給綁了來。”
“哈哈哈”
聽了這話,在場的所有人,不管男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