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趕緊將他弄回家好好躺著。這種傷了腦子的人,最忌諱隨意搬動。要照你們這樣搬來搬去的話,這小子命都會讓你們給搬沒的。我這裏還有幾丸藥,全給你,回去之後,隔三個時辰,給他灌上一顆下去。明天你來找我,我給他開上幾付,調理調理,應該就能活蹦亂跳了。”
說完,老王頭從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瓷瓶,交到宛蓮的手上。然後,腿上車,哼著小調,走了。
老頭的這一番話,說得宛蓮一愣一愣的。手裏握著那瓷瓶,望著老頭的背影出神。
“姐,現在咱們咋辦?真要給武戌哥吃這丸藥。那老頭就是一個賣烤紅薯的,咋還看上病了,說得一套一套的,甭是騙人的吧?”
宛老浩文也覺奇怪,看著老王頭漸漸走遠,小聲問起了宛蓮。
低頭往地上的武戌看了一眼,宛蓮眉頭緊皺,卻沒有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色的原因,在旁邊樹叢上的白雪映照下,武戌的臉色慘白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見宛蓮不說話,武小七有些著急,眼睛瞅向宛蓮。
“嫂子,武戌哥的情況可不容耽擱了。咱下一步要往哪裏走,真就回家?”
低頭看看手中的黑瓷瓶,再看了一眼地上的武戌,宛蓮眼睛衝著西山縣城的方向,說了一聲:“走。”然後將那個藥瓶往袋中一裝,蹲下了身,將武戌扶坐起來。
三個人在暮色將臨的時候,背著武戌往縣城急衝衝地趕去。
.......
數月後。
冰雪漸融,大地已經有了一絲暖暖的春色。樹枝上,有些等不及的芽孢開始向外悄悄探頭。微風拂過,是溫暖的,帶著柔煦,讓人不禁閉目輕享。
但是,這一切的變化,宛蓮仿佛根本就沒有察覺。
武家院子裏,此刻,她正坐在凳子上,看著躺在搖椅上麵的武戌發愁。
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武戌似乎都還沒有任何的起色,依舊還是那天從西山縣城裏背回來的樣子,沒有半點的改變。
如果當初聽了那老王頭的話,會不會如他所說,武戌早就活蹦亂跳了?
怕老王頭胡謅騙人,宛蓮當時根本就沒相信他的話,而是和武小七他們,把武戌背到了城裏,在城裏連連走了好幾家的醫館,那些郎中都是一個說法,讓宛蓮早點回去準備後事。
後來,宛蓮萬般無奈之下,還去求了魏平川,找到縣城最好的郎中,可說法和那些人都是相差無二。
絕望之中,宛蓮也隻有將武戌帶回了青溝村,可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回來後,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武戌,宛蓮才想起那個藥瓶。
死馬就當活馬醫。
給武戌喂下一顆丸藥後,宛蓮提步就去了玉和縣城,從那個茶館老板處,打聽到了老王頭的家。
想到這,宛蓮懊惱萬分,突然伸手狠狠在桌上砸了一下,恨不得當即扇自己幾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