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程梓孟跟她說的話，又依葫蘆畫瓢地複述了一遍告訴霍靖辰。
霍靖辰那邊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靖辰，你有沒有聽我說？”
慢慢地不知不覺，麥姝顏已經差不多來到了公寓的門口。
她輸入密碼，“啪”地一聲，門開了。
她開燈，將門關上，坐在門口的凳子上，開始換鞋。
整整一天的高跟鞋，腳還是有點疼，隻有踏在平底的軟軟的毛毛的鞋子上，她才覺得很舒服。
“靖辰，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她問道。
她跟霍靖辰說了那麼久後，他那邊一直安安靜靜的。
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累壞了，甚至睡著了。
“我在聽。”他的聲音淡淡的，雖然他的眼眸隨著麥姝顏的講述，分明緊了又緊。
麥姝顏的坦誠相告，也讓他的心裏流淌著太多東西。
“姝顏，早點休息吧，你回家就好。時間已經很遲，早點睡覺休息吧。程梓孟和海藍之間，也許程梓孟還沒有想通，其實你和我，我們都看得出，海藍很愛程梓孟。他不過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他最後，說道。
“嗯。我知道，我去放水洗澡了。晚安，靖辰。”姝顏柔聲說道。
掛掉電話，霍靖辰的眸光變得越來越深沉，他的手指一點一點地敲打著床沿。
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還真是天很昏暗。
他將電話直接撥打給沈之明。
沈之明看見霍靖辰的電話，還是一愣，這個時間真的已經很遲。
“靖辰，什麼事？這麼遲找我？”沈之明問道。
“我當初讓你們把程氏的材料掉包的事情辦好，為什麼現在，你還是讓程梓孟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我不是早就說過，而且叮囑了很多遍，把事情做幹淨，做幹淨，做到任何人查不出來為止。你不是一直都拍著胸脯給我保證，這件事情絕對萬無一失。為什麼，還是會留下證據，拿給別人查到？”霍靖辰的聲音忍不住都高了幾分。
“靖辰，我當初的確是已經做好了。甚至連李福那邊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李福心髒病複發，人也死了，死無對證，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啊。”沈之明說道。
“沒有人知道，那為什麼那個轉賬的賬戶，曾經有東融下屬的公司轉賬進去。我早就說過，把事情做好，做到萬無一失。你為什麼沒有做到？你讓我懷疑，這是不是沈之明。究竟還會不會辦事！”霍靖辰生氣地說道。
沈之明一下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半晌，他說道：“我明天就去處理這件事情。我知道怎麼做。我會把銀行係統所有的數據都想辦法抹掉。你放心，我會好好處理。就算程梓孟再懷疑，再查。我相信，他也絕對查不到任何的信息。”
“好。下不為例。”
掛掉電話，霍靖辰想起麥姝顏對他的坦誠，他的眸色反而變得複雜起來。
他忽然之間，在猶豫，如果有一天，她再問，他是不是需要用同樣一顆坦誠的心去回答她？
*
距離霍海藍和程梓孟的婚禮已經越來越近，程霍大婚，這幾天也成為了海市津津樂道的焦點。
據說海市標誌性的水天一色海灘，都早已經被程霍兩家包起來。
“海藍，這婚紗真的好漂亮。”蘭琴看著婚紗羨慕地說道，“程公子待海藍真的很好。”
因為最近和程梓孟之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霍海藍又是一個特別愛麵子的人。
這些事情，她隻告訴了邵佳佳，甚至連方敏兒她都沒有透露太多。
霍海藍看著婚紗上一顆又一顆璀璨的鑽石，很美，卻美得讓人覺得特別刺眼。
“海藍，這麥小姐設計的婚紗，還真的很漂亮。前段時間，葉璐據說得了一個設計大獎，可是，我覺得，葉璐設計的東西，比起麥姝顏來說，還是差很遠，甚至真的不是一個檔次。”蘭琴摸著婚紗上的鑽石，說道。
霍海藍的嘴邊浮起一絲冷笑，她轉頭看向蘭琴，“你覺得她很好，那你結婚的時候，也請她設計。”
蘭琴撅著嘴，看著滿目晃眼的鑽石，沒好氣地說道，“海藍，你這不是取笑我嗎？我哪裏有你的福氣好，程公子又是青年才俊，而且這麼大手筆，肯拿那麼多鑽石來給你點綴。這種福氣，是羨慕不來的。再說，我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